“你們來這裡,是想要找到那些失蹤的人吧?”白初並沒有用動作阻止三個人的離開,隻是在他們下樓梯的時候,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難道你們不想知道還活著的那幾個在哪裡?”
白初確實沒有用動作來阻止,但他所說的話,卻像是繩子一樣綁住了秦觀他們的雙腳。他們明明知道離開這裡才是最安全的行為,但卻怎麼都無法繼續邁動腳步。
“難道是我猜錯了?各位不是為了那個孩子和那個女人來的?”白初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咬牙切齒,反而像之前一樣平靜緩和。
蘇青行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白初非常悠閒地倚在樓梯扶手旁,看向他們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就像是校園裡偶然遇到的白老師,隻有蘇青行他們才能夠感受到話中的狠毒。
真的是這個人帶走了老板娘慕蓉和那個叫朵朵的女孩,蘇青行聽到白初所說的話之後已經可以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白初隻提到了一個孩子和一個女人,但這附近失蹤的人數有整整六個……剩下的四個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而朵朵和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人能夠活下來,恐怕也隻能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蘇青行看了一眼旁邊的秦觀,希望他也能夠得到一個不幸中萬幸的答案。
“她們在哪裡?”秦觀並沒有問那個活下來的女人的名字,而是直接開口問道,“如果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你真的要告訴我們她們的下落?”
“當然不會。”白初攤了攤手,“她們很優秀,和蘇青行同學一樣優秀,雖然有些不舍得這麼快‘用’掉她們,但也不會這麼容易將她們送出去。”
“用?”秦觀恨不得將身後的背包丟到白初的身上,但最終隻是從背包裡拿出一把扳手丟了出去,“她們是人!不是東西!彆亂用詞行不行!”
“並沒有亂用。”白初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下來,“在任何人眼裡,實驗用的小白鼠也隻是一件東西而已,不是嗎?如果對實驗小白鼠動感情的話,對人而言應該會很殘酷吧?”
“還有你,收好你的棒子。”白初看了一眼童彥,似乎很排斥他手裡的球棒,“如果我出什麼事情的話,那麼你們可能永遠找不到你們想要找的人。或者說……就算找到了,她們可能也已經因為多日缺水缺糧而餓死在那裡。”
“卑鄙的殺人犯!”童彥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雙手緊緊握著球棒,一時間卻並沒有再動。
就算被秦觀稱為“傻大個”,但童彥還是能夠理解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殺人?我什麼時候殺人了?”白初竟然真的一臉疑惑,“我隻是在做實驗。如果我的實驗成功了,你知道我能夠拯救多少人嗎?”
“我的醫生告訴我,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白初看見麵前的三個人都沒有動手,就停下了腳步,“現代的醫學已經無法讓我的生命繼續下去,所以我隻能自己想辦法。我的實驗已經有了突破,隻要繼續一段時間,很快就可以找到讓病危人類繼續活下去的方法!”
“如果一直到你死為止,實驗都沒有成功呢?”蘇青行手邊沒有武器,但他也希望能夠和童彥一樣,擁有可以製約白初行動的東西。
就算不是球棒,不是熱武器……至少也可以有……一把劍之類?
蘇青行說著又自己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想到“劍”這種武器,明明球棒之類的東西才更普通不是嗎?
“沒有成功?”白初的眼神冷了下來,“我的能力比大部分的人類都要強,為什麼他們可以活下去,我卻隻能早早死在病房裡?如果實驗真的無法成功,那我一定會讓那些不該活在世上的人一起陪葬!”
“就是他做的!”
“就是他!”
“他是凶手!”
“是他殺了我們!”
“那一天他也是這麼說的!”
“我們是無辜的,我們甚至不認識他,憑什麼殺我們!”
“……”
許許多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直接傳進蘇青行的耳朵裡。白初和秦觀他們並沒有任何異動,似乎並沒有聽見那些重疊在一起的聲音。
更沒有看見無數冤魂在黑霧中現身,向白初衝了過去!
但是和蘇青行在鏡子裡看到的一樣,那些冤魂依舊什麼都做不到,最多也隻是在白初的身邊打轉而已。
“放心吧,我一向珍惜優秀的實驗品。”白初轉而看向蘇青行,眼神中有些迷離,“我很喜歡蘇青行同學,我一直珍藏著一種叫做‘血祭’的實驗,聽說隻要奉上最純潔的靈魂,就能夠召喚死神,得到死神的幫助,我深信不疑。”
“死神……”蘇青行輕喃著這個詞。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白初笑了起來,“你自己老老實實來給我當實驗品,我就放了剩下的那兩個實驗品,很劃算的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