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這一聲詢問石破天驚,鬼母都給驚呆了。
對方神色奇妙的看了看黎畫,悠悠吐出兩個字:“無價。”
那需要來一點有趣的靈魂嗎?
黎畫差點脫口而出,及時咽回去,怕對方以為她要賣身,畢竟現在她真的是個靈魂,在神神鬼鬼的世界裡,誰知道有沒有靈魂契約之類的東西呢。
不過爭取還是要爭取的,那可是鬼域,這麼大一塊地盤!
連神仙都要通過鑽漏洞混進來。
黎畫已經完全把鬼母跑到腦後,注意力都放在棺材裡的紅衣男人身上,儼然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樣,一照麵就被迷的神魂顛倒。各種跡象都表明對方並不簡單,是個受天庭忌憚的危險人物,鬼母利用他開辟出更大的鬼域,兩者之間的關係卻並不友好,但富貴險中求啊,想要高收益,就得冒點險。
黎畫對鬼母的戒備姿態視若無睹,湊到那男人跟前,抬起一隻手,宛如伺候老佛爺的小李子,動作神態都彰顯熱情殷切。近距離看,視覺衝擊力更加強,震撼心靈。
誰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那絕對是整容臉看多了。
乍一看是個柔弱的美男子,細細品味,那是又純又欲,又聖潔又墮落,矛盾相反的氣質雜糅到一起,形成一種奇妙的氣質,格外勾人。眼角眉梢都透著禁欲氣息,拒人於千裡之外,眼波流轉,卻蘊含著彆樣風情,叫人移不開視線,好似一把鉤子,欲拒還迎。唇角似笑非笑,似是悲天憫人,又好似玩世不恭。按在棺材邊緣的那隻手纖細蒼白,和紅衣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這個視角看,那一身破爛的紅色衣物壓根遮不住多少肉,露在外麵的皮肉緊實細膩,宛如白玉雕刻,美與力交織,瘦削單薄卻又能看出線條柔和的肌理。
既是封印,那就不可能是他自己要躺進去的,皮肉上還能看出被打過的痕跡,又青又紫的淤痕,傷口堪堪長好的粉嫩肉痕。
黎畫差點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他身上掐一把,這種樣子真的刺激。
狼血沸騰了啊家人們!
對方語氣溫軟的問:“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黎畫:“滿意滿意!”
下意識想鼓個掌以示內心的激動,下一秒回神,用力咳嗽一聲,“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嗎?”
都說自然界裡很多是雄性比雌性長得好看,今天可真的見識到,相比起來,她感覺自己簡直像個灰撲撲的陪襯。
輸了輸了!
白雪公主就算坐在棺材裡也是白雪公主,其他的都是陪襯。
一時間,黎畫都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因為禍國殃民被天庭給製裁了,隨即把這個膚淺的想法拍出腦子。
忽地,黎畫視線凝住,落在對方腹部,嘴唇抖了抖,才顫顫巍巍的問:“腰子不會被捅爛了吧?”
想起剛才自己和鬼母把這個棺材拋來拋去的,這人躺在裡麵還不知道有多麼顛簸,磕磕撞撞。要是因此導致插在腹部的短刀把腰子給捅爛了,她可賠不起啊!
見黎畫眼底迅速溢出水光,一副快要落淚的模樣,棺材裡的紅衣男人又是微妙的看她一眼,低頭,隨手拔掉插在腹部的短刀,血液立馬從傷口溢出來,附近的布料染了一圈深色。他毫不在意,將短刀抬到眼前,深深凝視,好似在回憶什麼,幾分懷念,幾分愁緒,最後垂下眼瞼。
黎畫看著他小扇子一樣濃密卷翹的睫毛,又是一陣羨慕嫉妒恨,居然還是個睫毛精。
這是美貌值全都點滿了嗎,招了多少恨,才叫人把他塞到棺材裡,來個眼不見為淨。
黎畫心裡酸的不行,但身體很誠實,嘴也很誠實,“躺久了腿腳可能會不便,我扶你。”
果不其然,紅衣男人丟掉短刀試著自己站起身,兩手撐在棺材邊緣使勁,身子好似不聽使喚,差點又躺回去。黎畫果斷伸出手把他從棺材裡抱出來,下意識選擇了公主抱,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自然無比,抱出來了兩人目光對視,黎畫露出一個充滿服務精神的笑容,老板,給好評哦。
紅衣男人眼神更微妙,好像受什麼刺激了。
黎畫沒看懂,她隻覺得自己棒棒噠,視線一動,發現對方腳上貌似有個黑漆漆的東西,兩隻腳都有。於是半跪下來,讓對方坐在自己沒跪屈起的腿上,一隻手攬住他的腰肢免得他不小心傾倒,另一隻手抬起他的一條腿,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個黑漆漆的東西似乎是插到皮肉裡的,露出來的部分尖銳有棱角。頓時神色一凝,伸手把這東西抽出來,竟然長長的一根,連骨頭都穿透了。
對方的腿上竟然釘著這種東西,一看就很毛骨悚然。
兩頭都是尖銳有棱角,黑漆漆的模樣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被腐蝕的隻能看出形狀,可見應當是為了封印而專門釘在男人身上。
黎畫隨手丟到地上,發出清脆聲響,聽起來應該是金屬製的東西,說不定還曾經是法寶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