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文留下來意味著什麼?
想想就覺得無比可怕,原來沒有最糟糕的,隻有更糟糕的!
本來以為被文德殿的仙官撞見羞恥黑曆史已經很糟糕,沒想到還能更加糟糕,她居然要留下來,每天近距離圍觀!
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啊,鈍刀子割肉,每天都有驚喜。
“咚——”
明玉撅了過去,人向後仰直挺挺躺在地上。
黎畫大吃一驚,立馬摟住懷裡的裴容,憐惜心疼的說:“阿容,你沒有被嚇壞吧?你身子骨弱,可受不得驚嚇刺激。”
裴容柔柔弱弱的依偎著她,含情脈脈道:“有娘娘庇佑,什麼都嚇不到我。”
沒空去看那對狗男女的表演,明月趕緊上前查看了一下,並無大礙,於是把人扶起來,讓明玉靠在桌子上,好似午睡。
溫如璧這個決定,不說明玉,連速來淡定的明月和一向能端得住的曲素隱也坐不住。
不趕緊把琢文打發了,難道讓她看更多的笑話。
明月返回座位,正襟危坐,看著溫如璧皺著眉,沉聲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一介仙官,豈能為鬼主效力。
溫如璧神色溫和,“我自然知道,這是在下深思熟慮後作出的決定。”
打不過就加入,要麼當個臥底,要麼當個雙麵臥底。
就看鬼主有沒有這份胸襟和膽量。初掌鬼域正是用人之際,所有官員班底都是鬼母留下的,能用,卻未必用的順手,合乎心意。鬼界各地鬼主的關係並不和睦,私底下暗濤洶湧,競爭激烈,想要在鬼界搏出一條路,要麼守著鬼母留下的班底混日子,要麼大刀闊斧的整頓。
連政務都是才上手,正需要一個真正懂的引路人。
溫如璧眼底笑意加深,正想審視麵前的鬼主,看她的反應,卻見黎畫一臉高興的搓搓手,興奮的好似天上掉下個餡餅,壓根不考慮裡麵有沒有毒,毫不猶豫張嘴咬上去。她走下台階,疾步走到溫如璧麵前,伸出手熱情的握住她的手,滿臉的熱絡,“溫姑娘真是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與溫姑娘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溫如璧:“……”
不是,你的疑心呢?你就象征性的問了一句,然後就毫不猶豫接受了???
黎畫實在太熱絡了,簡直是舉雙手雙腳讚成,一點都沒有懷疑溫如璧,眼底隻有興奮快樂,空氣都變得雀躍。
“實不相瞞,我見溫姑娘見多識廣博覽群書,談吐舉止更是叫我傾心不已,心中佩服,早就起了招攬的心思,隻是不知道溫姑娘心裡是怎麼想的,一直猶豫不決。既怕唐突了溫姑娘,又不想強人所難,沒想到沒等我開口,溫姑娘自己先行毛遂自薦。除了緣分,還能有什麼呢,這是命運注定的機緣,把溫姑娘送到了我麵前!”
溫如璧掛著招牌式的笑容,有一點點心裡發毛。
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熱情,黏糊的有點惡心了。
“能得娘娘讚譽,是在下的榮幸,隻是在下才疏學淺,實在受不得。”
黎畫笑吟吟,“溫姑娘有才華,何必這樣妄自菲薄,我的每一句都是發自內心,絕無半點虛言!能得到溫姑娘的認同,實在讓我興奮的恨不得原地轉圈,再把溫姑娘舉起來原地轉圈,好與大家一起分享我的快樂。”
“……”
不了不了,還是保持距離!
“來來來,溫姑娘這邊坐!”黎畫熱情洋溢的拉著溫如璧往台階上走,寬敞的座椅在下三個人綽綽有餘。黎畫一把將溫如璧按到上麵,自己坐到了中間,裴容順勢重新靠在她身上,勤勤懇懇扮演柔弱不能自理的美男子,實際上心底都快笑翻了。輪看戲,哪裡還有比他這個位置更好的。
黎畫一邊坐著裴容,一邊坐著溫如璧,心裡樂開了花,非常感慨的說:“能有阿容與溫姑娘相伴,此生無憾!”
溫如璧感覺自己仿佛被撕不下來的狗皮膏藥給纏上了,聞言隻能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委婉道:“這位置恐怕不是在下能坐的。”
“溫姑娘此言差矣,自從聽到你為我指點迷津,告訴我做不成天帝可以試著爭取地府,以後說不定可以混個冥君當當,體驗一把那至高無上的滋味,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國的人!不要羞怯,不要懼怕,想要什麼就堅定自己的信念,不要因為彆人的看法而動搖,這裡沒有外人,大可以高聲說出你內心的理想!女子能頂半邊天,合該就有女帝君,讓天下女子都能發出自己的聲音!”
黎畫聲情並茂的鼓勵道,那叫一個亢奮激昂,還拿旁邊三人舉例子,“世人皆以男子為尊,視贅婿為恥辱,而玉兒、月兒還有素兒卻能突破世俗的桎梏,勇敢追求內心的渴望,與我在這宮中琴瑟和鳴鶼鰈情深。世間女子為妾者比比皆是,女子能做的,男子也能做的,隻要有心,萬事皆有可能!”
溫如璧麻了,“……”
原本還用微妙眼神看著溫如璧的兩人瞬間也麻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毛病,為什麼每次都能精準惡心到彆人,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素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溫姑娘能在我初登鬼主之際便願意堵上信任,我必定不會辜負溫姑娘!待我登上冥君之位,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溫姑娘是我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方才不辜負這微末之時便追隨於我的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