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文仙君頂著黑眼圈,再次進入靈犀台。
群聊頻道一如既往的熱鬨,天南地北的仙官神官們在這裡交流信息,有的也可能隻是單純閒聊。
琢文仙君冷靜的聲音響起,“諸位肅靜。關於白玉京招賢納士,向天官求取化身下鬼域的事,大家考慮的怎麼樣?”
“……”
“……”
“……”
靈犀台瞬間沒聲,一個個都被震驚了。這麼離譜的事情說一次就夠了啊,他們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拋到腦後去,聊其他事情,怎麼又提起來?
不給個答複還不肯了?
有人忍不住問,“琢文仙君,你是不是有把柄落在那鬼手裡?幫忙傳話一次不夠,還要再傳一次,催著我們做決定?”
“什麼把柄這裡厲害,能夠驅使一位仙官?”
“琢文仙君常年呆在天庭,偶爾派化身下界,能有什麼把柄。”
“這可未必,琢文仙君這兩次動向多反常。”
“真有把柄落在那隻鬼手裡,肯定不會讓我們知道,瞞還來不及。”
“可是怎麼解釋琢文仙君這兩次的反常?”
“總不會因為那鬼嘴上捧兩句,琢文仙君就這麼儘心儘力吧?”
琢文仙君沒有讓他們岔開話題,揉了揉腦殼,無奈的說:“白玉京鬼主求賢若渴,自從讓我幫忙轉告之後,就一直在催。每日必問,關切備至,對諸位派遣化身之事翹首以盼。非常堅定的相信,雖然白玉京又窮又落後,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窮鄉僻壤,比不上天庭富麗堂皇,但天官肯定不是因為嫌貧愛富,吃不了苦才不願意去,隻是彼此有一點點小誤會,隻要多多溝通,一定會感覺到她的誠意。”
“異想天開把主意打到天庭上,還每天催琢文仙君,這隻鬼就不能要點臉?”
“什麼要臉啊,對方這樣日日騷擾琢文仙君,誰知道不誇讚一聲求賢若渴。”
“鬼主每日催琢文仙君的化身,化身便每日催促本尊,這才受不了又替跑了一趟。我看那鬼主就是個不懂看人臉色的,隔著天庭也聽不到我們的拒絕。”
“總不能為了這件事專門跑一趟鬼域,叫那鬼主閉嘴彆催了。”
“厚顏無恥!”
琢文仙君冷靜中略帶疲憊的聲音再次響起,“諸位,我認為天庭的確有必要派人去白玉京一趟。我的化身在白玉京看到了裴容。”
靈犀台再次驟然陷入安靜,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響起一記飽含怒意的聲音,隔著靈犀台都能感覺到其中的厭惡,“你說什麼?裴容!?他竟然已經掙脫封印,還逃到鬼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也在議論。
“裴容被封印了九百年,怎麼突然掙脫封印?”
“現在突然聽到他的消息,我有不詳的預感。”
“這魔頭不會打算潛伏鬼域,然後卷土重來吧?”
“裴容在白玉京,那鬼主該不會跟他有關係?”
“把化身騙過去對裴容能有什麼好處,化身死了隻是損失本尊一點法力罷了。”
“也許是想見一見某個人。”
這話一出來,大家又安靜了一下,緊接著若無其事的繼續討論。
“說起來裴容也是真的慘……”
“閉嘴!裴容他是活該!”
“裴容對你掏心掏肺,你轉頭就插了裴容一刀,不會真以為彆人都不知道吧?說好聽了叫大義滅親,說難聽了……嗬,彆以為有宣武將軍給你撐腰,就能對彆的仙官神官頤氣指使,你還不夠格。”
“裴容前腳才被封印,後腳你就因為圍剿魔頭有功被破格提拔為神官,踩著一起塊兒長大的兄長上位,可不得狠狠打壓裴容,聽不得彆人說裴容一句好話。”
“宣武將軍也早就後悔了,你看現在你能得宣武殿幾分照拂,不過是看你沒犯錯,不好貶你罷了。”
“彆這麼說嘛,裴從神官天縱之才,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一飛衝天。裴容蘇醒,他去再捅一刀,功勞還不立馬到手。”
“他裴容就是個人人誅之的大魔頭,我殺他是替·天·行·道!!!你們為個魔頭說話,自甘墮落,自降身份,配得起天官的身份嗎!?”
“都說日久見人心,在天庭任職,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裴容是個魔頭不假,但對你這弟弟是真的好。世人不知內情,汙蔑他,往他身上潑臟水,但你哪有資格這麼做。”
“成了從神官後沒人敢與他來往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都怕被背後捅刀子,大家跟他可沒有一塊兒長大的情分。”
“協助圍剿大魔頭裴容,履曆光鮮是光鮮,但本人嘛……不提也罷。”
“怎麼不出聲了?”
“他一個小小的從神官,哪有底氣跟這麼多人吵。現在肯定暗暗等待琢文仙君說更多關於裴容的消息,指不定打算殺到白玉京去。”
“裴容在白玉京,的確不能不管。”
“琢文仙君既然瞧見了裴容,肯定知道他現在狀態如何吧?有仙神之血所畫的血咒,裴容翻不起什麼風浪,但躲到鬼界去,不得不提防。”
“難道是想煽動鬼界?”
“琢文仙君還有什麼要說的?”
琢文仙君從善如流的說:“裴容現在的確不足為慮,告訴大家隻是不想隱瞞不報而已。”
“琢文仙君這樣信誓旦旦,可是有什麼依據?”
“白玉京和裴容攪合到一起,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