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萬毒王派遣的代表,黎畫看起來很滿意,飄飄然喝下巫蒙親手倒的酒,兩個你來我往的對著騷,最後黎畫勝出半步。
身處白玉京,巫蒙天然矮一頭,若換了場地,改成萬毒穀,矮一頭的就是黎畫。
進了鳳陽宮,黎畫立馬變臉。
“要不是穿著傀儡,真不敢喝萬毒王送的酒。”黎畫抬手按按胃部,另一隻手伸出來,掌心長出一個大花苞,含苞怒放,大片大片的花瓣層層疊疊,潔白無瑕,星星點點縈繞。過了一會兒,花瓣掉落,長成一顆果實,宛如冰雕作品。
果實連接皮膚的根部枯萎斷落,化成碎屑,消失不見。
黎畫隨手把果實丟給裴容,“諾,月華凝露果,拿著玩吧。”
裴容抬手接住,放在眼前仔細端詳,果實很好看,完全可以擺著當裝飾,半透明白色質地,如同冰塊雕鑿,與白玉京的奇花異草一個風格,不同的是,這果實流光溢彩,好似吸足了月光精華,熠熠生輝,不論擺在哪裡都十分醒目。
“娘娘煉製的這個傀儡甚是奇妙,既能戰鬥,又能當盔甲擋箭牌。”裴容放下果實,臉上掛著笑容,“萬毒王的使者親自為娘娘斟酒,卻沒想到這東西壓根進不了娘娘的肚裡。”
黎畫坐下來,戲謔,“不開心了?”
裴容笑容不變,“巫蒙使者這樣妖嬈的美人,的確與後宮裡的諸位不一樣,深諳此道,難怪娘娘對他一見如故,另眼相看。”他輕輕歎氣,“端著架著,到底不如主動的,各宮弟弟不爭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風氣使然。”
黎畫湊近,“真的不開心了?”
裴容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哪敢生娘娘的氣,要怪隻能怪萬毒王,美人計使得光明正大。”
黎畫一本正經,“萬毒王的確有意思,專門派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剛見麵就殷切的為我斟酒,要不是在大殿上,當著那麼多宮人的麵,真想看看他臉色大變會是什麼樣。”
裴容幽幽的看著他,“哪種臉色大變?”
黎畫慢悠悠的說:“你猜。”
裴容不猜,舉起月華凝露果實,定睛欣賞許久,肯定道:“萬毒王應該是下了血本。”
黎畫也這麼覺得,“隻不過是迷魂湯還是誠意,就難說了。”
裴容瞥一眼,“自然是迷魂湯。巫蒙使者的迷魂湯灌得娘娘開心極了,誰見了不說一聲賓至如歸。”
黎畫假裝沒有聽懂他的內涵,大大方方的說:“現在迷魂湯送你手裡,可還喜歡?”
裴容神色如常,沉吟片刻,“萬毒王不至於愚蠢到在酒裡直接下毒,月華凝露一看又是好東西,娘娘是顧慮什麼?”
黎畫兩手一攤,“大概是因為他一聽就是使毒的好手,恰好我知道有種特彆的酒叫做鴆酒。”
月華凝露的確不是鴆酒,那東西可是劇毒的,但聯想到一起,就怎麼都喝不下去。
剛好能喝鴆酒的都不是普通人。
說起正事,黎畫精神一振,“而且,我覺得巫蒙有點奇怪。”
裴容狐疑的看她一眼,“不會是娘娘為了留下他,強行找個理由?”
黎畫大感冤枉,“我是那種人嗎?”
裴容:“對,娘娘不是那種人,您是鬼啊。”
黎畫噎了一下,一把撲到裴容身上,坐在他腰上,居高臨下俯視他,“阿容消去血咒大患,性格開朗自信很多。”
裴容笑吟吟,一點都沒有因為被壓在下麵就落入下風,“彼此彼此,娘娘初開鬼域,形勢逆轉,也是神采飛揚,光彩照人。”
適當裝慫,叫做審時度勢,能屈能伸,一直裝慫隻會成為真的豬。
黎畫一隻手輕輕他腹部,手指若無其事的摩挲,打著圈,直勾勾看著裴容的眼睛,眼底浮出笑意,“阿容覺得我煉製的傀儡妙不妙?”
裴容不假思索,“妙。”
黎畫笑容更加深,“阿容隻知道傀儡妙,卻不知道還能更加妙。”
裴容不動聲色,“娘娘打算讓我見識見識?”
黎畫真摯的說:“我對阿容一片心意,自然不會瞞著你。看到阿容消去愁雲,神色大好,我也很開心。”
輕輕一拉裴容的腰帶,衣襟散亂,黎畫的手按在他腹部,輕輕摩挲,神色意味深長,“真的特彆開心。”
黎畫拿起月華凝露果實,用力一掐,透明的液體落下來,滴在裴容胸膛,獨特的酒香溢開,赫然就是月華凝露。這東西上頭,喝的時候有種獨特感覺,敷在皮膚上,也能感受到一種奇特的感覺,絲絲滲透。
黎畫擠出果實中所有的汁液,興致勃勃的塗滿裴容露出來的胸膛腰腹,晶瑩剔透得到液體流光溢彩,襯得皮膚亮晶晶,光澤誘人。
裴容愕然,剛意識到黎畫想要做什麼,瞧見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分成兩個,一前一後。前麵這個黎畫眼神驟然變得空洞無神,顯然後麵那個才是本尊。下一秒,傀儡俯下身,兩隻手緊緊抓住他的雙手,十指交纏,穩穩的壓在床單上,然後張嘴,伸出舌尖輕輕一舔,品味月華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