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這股香甜的味道好似無孔不入,裴容和萬毒王都在情毒的作用下搖搖欲墜,苦苦支撐。
裴容纏著黎畫,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黏糊糊不願分開,喘著粗氣,吐出的熱氣輕輕擦過黎畫的耳畔,皮膚發紅,眼神迷離,泛著水意,軟綿綿的。黎畫打橫抱起他,想要走入內殿,卻被他攔住,對她搖搖頭,艱難道:“就在外殿。”
隻好把他放在榻上,黎畫自己也在旁邊坐下。
抬眼看,萬毒王正好踉蹌後退兩步,狼狽按在家具擺件上撐住身體,發出砰的一聲,銀色泛紫的發絲垂落,幾縷黏在汗濕的皮膚上,一身深色皮膚因為汗珠顯得油光水亮。鬼怪明明已經沒有呼吸,可在這情毒的作用下,卻忍不住張嘴喘息散熱,隻是杯水車薪,根本緩解不了體內一波接著一波的燥熱情毒。
儘管眼神迷蒙,有些失去焦距,萬毒王神誌還是清醒的,一身克製禁欲的氣場跟情毒混合到一起,可太有誘惑力。
黎畫仔細端詳,卻感到一陣拉扯,低頭看,原來是裴容。他不願意就這樣躺著,黏糊糊的纏上來,一定要把腦袋擱在她的肩頭,身體緊緊貼合,隔著衣服黎畫都能感覺到裴容散發的燥熱,皮膚紅的好似染了胭脂,無意識的蹭扭,想要緩解這份燥熱難耐。
麵對這樣活色生香的美人,黎畫感覺自己都快被蹭出火來。
“情毒對娘娘沒用。”裴容幽幽道,他深深歎一口氣,聽起來很失落。
“讓你失望了。”黎畫擼了一把裴容的頭發,輕輕撫摸他的後背,“怎麼想到用這種方法逼供?”
話音落下,黎畫便一陣沉默,心虛的眼神漂移,是不是她給起了一個壞的示範作用?
想起自己之前是怎樣逼供裴容的,黎畫不由懺悔,但還是會再犯。
“巫蒙與萬毒王的關係不同於尋常化身和本尊,他們本是一體,所以很可能並不存在誰是本尊誰是化身。巫蒙宣稱自己是化身,不過掩人耳目,又或者隻是懶得詳細解釋罷了,他也的確沒必要對外人解釋這麼多。”
“萬毒王的意識在本尊中,巫蒙的意識在化身之中,這點沒錯,所以本尊和化身的某種聯係,在他們身上也是能夠應驗的。”
“他們現在意識交換,萬毒王的意識投入化身,巫蒙的意識投入本尊。”裴容攬著黎畫的脖頸,嘴邊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如果萬毒王無法返回本尊,那麼以後,巫蒙才是本尊,萬毒王便成了化身。”
哐啷——
支撐萬毒王的家居擺件翻倒,發出一聲響,萬毒王眼疾手快,扶住牆壁,搖搖腦袋,緩緩坐下來,盤起腿,額頭汗珠彙成汗水,沿著光潔的皮膚滑落,從下巴處滴落。
裴容:“巫蒙一直以化身的身份活動,讓他體驗一把當本尊的滋味,自然不會拒絕。”
黎畫恍然大悟,巫蒙雖是頂著化身的軀殼,自我意識上並不見得認為自己應該低萬毒王一等,因為雙方本是一體,更可能認為自己與萬毒王是平等的存在。裴容大概就是利用了這點,叫巫蒙配合他,做出這個局麵。
當了這麼久的化身,也當一回本尊玩玩。巫蒙估計就是這麼想的,未必是對萬毒王有多麼壞的心思。
可對萬毒王來說,卻是把他帶到坑裡去。
這種滋味,萬毒王大概從未嘗過。
黎畫:“我猜測的是,萬毒王派出自己的化身作為代表,是打著近距離掌控的想法。若是發展對毒王穀有利,就摻合一腿,分一杯羹,若是發展不順,也有撤退的借口全身而退。其他鬼主都是招呼不打一聲,直接把白玉京選作戰場,唯有萬毒王派遣代表商議借道,一旦失敗,也能拿這個作為借口撇清關係。這麼多鬼怪聚集白玉京,毒王穀的鬼悄悄混在裡麵,打著其他地方的名號,誰又能調查的出來,渾水摸魚正合適。”
“且化身再怎麼自我,與本尊之間的聯係也是無比親密的,萬毒王隨時都能聯係巫蒙,確認這邊情況。”
“巫蒙的性格不是一天兩天才形成,彆人要裝瘋賣傻掩人耳目,他根本不需要,本色出演。”
“不過論實力,論心智,應該是萬毒王占主導,所以巫蒙才以化身的身份出現。不妨猜猜看,依照他的性格驟然成了本尊,會做什麼?”
這句話剛拋下,萬毒王迷離的眼神猛然淩厲,好似被觸怒的猛獸,虎視眈眈。
黎畫煽風點火,添油加醋,“我勸您快點做出決定,也好早點回去,不然一睜眼發現自己跟得力乾將滾到一起,以後不知道該拿什麼眼神看。”
萬毒王深色的皮膚因為燥熱而通紅,臉色卻在這瞬間陰沉了幾個度,眼神凶的好似要吃人。
哦豁,還是不服啊。
黎畫揪住裴容的頭發,讓他仰起頭,張嘴啃他脖頸,留下一個個紅印子。裴容身體顫抖緊繃,唇邊溢出低低的悶哼聲,手指陷入黎畫的發絲中,用力抓緊。
黎畫把裴容按倒在榻上,居高臨下看了一眼,俯下身,輕輕在他耳邊說:“剛才你說,誰要是先撐不住,誰就是軟蛋?”
說著,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啃齧輕咬。
裴容臉頰爬滿紅霞,眼底水光瀲灩,衣襟散亂,喘息著,沒有說話。
黎畫笑眯眯的說:“我有個主意哦。”
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身影分裂出來,直起身,雙腳落地,站起來,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看向萬毒王,步履輕盈的走過去,居高臨下俯視盤腿而坐的男鬼。
香甜的味道無孔不入,沒了傀儡阻擋,黎畫完全暴露在情毒之中。
“放著萬毒王孤零零坐在那裡多可憐啊,不如一起玩。”黎畫興致勃勃,兩眼放光,“禁欲克製美人中了情毒,可真是太誘惑!好想咬一口!”
下一秒,傀儡便把萬毒王雙手按在牆上,張嘴在他脖頸處用力一咬。
萬毒王的眼神都快噴火,這對狗男女!
裴容分出心神瞥一眼,由衷道:“我果然還是太低估了娘娘,您可真讓我漲見識。”
黎畫謙虛道:“哪裡哪裡,我隻是見不得美人受苦。反正都是逼供,不如速戰速決,給萬毒王一個痛快。”
裴容幽幽道:“您怎麼就不給我一個痛快?”
“我對阿容尊重嗬護,婚前便行房對你實在太不尊重。阿容不是隨便的魔,我也不是隨便的鬼啊。”黎畫信誓旦旦,情真意切。
卻換來懷疑的眼神,裴容不太信。
黎畫歎氣,語重心長的說:“阿容對我還是有些誤會啊。”
沒了傀儡阻隔,情毒的效果開始在黎畫身上作用,一陣陣難耐的燥熱爬上來。
不愧是連萬毒王都放倒的情毒,厲害的很,黎畫也沒體驗過這樣凶猛的情潮,一波波連綿不絕,衝擊理智,叫她陡然萌生出衝動暴戾,想要撕掉身下人的衣衫,為所欲為。
鬼沒有體溫,無所謂冷熱,黎畫此刻卻覺得渾身燥熱的厲害,衣服變得好礙事。她忍住了心頭的衝動,克製住情毒,傀儡與她心意相通,卻像貓咪的尾巴似的,完全暴露出她內心叫囂的衝動。
嘶啦——
一陣布料撕碎的聲音。
黎畫昏眩的腦子猛然清醒,低頭,裴容的衣衫好好的,沒有任何撕碎的跡象,但耳邊那一聲撕裂也不是幻聽。
黎畫僵住了,不敢轉頭看。
卻見身下的裴容皮笑肉不笑,“您不覺得自己這樣很過分嗎?”
黎畫眼神飄忽,嘴硬道:“這是意外。”
裴容不信,“傀儡與您心意相通,宛如一魂雙體,合體時宛若一個,分開時亦是相通。”
“……”
“中了情毒還強忍著,你倒是正麵上我啊,絕不反抗。”
“……這樣不好,說好了誰先撐不住誰是軟蛋。”
裴容反問:“你有蛋?”
黎畫斬釘截鐵:“雖然身上沒有,但我心裡有!”
裴容:“……”
黎畫趁熱打鐵,再次發表宣言:“隻要阿容答應與我成婚,洞房花燭,水到渠成。滿宮的美人我可是一個都沒碰,就等著阿容點頭呢。”
不等裴容說什麼,萬毒王暴躁壓抑的聲音傳過來,“夠了!”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轉過去。
黎畫差點沒當場吸溜,狠狠咽口水。
傀儡壓著萬毒王,把他雙手按到腦袋兩側,一頭銀發鋪滿地,圍在腰間的長布已經撕裂,底下有沒有穿彆的不知道,傀儡擋住了視線,但雙腿已經完全露出來,光是這個視覺,近乎果體,銀飾根本擋不住無限風光,反倒襯的更加性感。
脖頸處一個個牙印還有紅印子,鎖骨以及胸口也有。
顯然黎畫忍住了沒乾什麼,但傀儡暴露了她的情緒,撕了萬毒王下半身的布料,為所欲為。
太心意相通了也不好,一個不注意就把她想乾卻沒乾的事情給做了。
萬毒王氣得眼睛通紅,被個傀儡抓著做到撕裙子,
奇恥大辱!
黎畫頂著他殺人的眼神,試圖說服他,“你可以這樣想,及時止損,懸崖勒馬,沒有失身。”
萬毒王冷冷看著她,毫無威懾力,飽受情毒折磨,隻會叫人感覺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