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王瞧上你的花燈是瞧得起你,彆給臉不要臉!”
“破賣花燈的,傲氣什麼!”
一群鬼凶神惡煞的圍住花燈攤主,為首的是個女鬼,屬下也都是女鬼,打扮的一身匪氣,不知道是哪裡的山大王,肆無忌禪,滿臉狂傲。
見有更多的鬼怪圍過來,也不害怕,反而凶狠的瞪過來,言語威脅。
“看什麼看,滾!”
“再看挖你們眼珠子!”
她們圍住花燈攤主,威脅之意昭然若揭,為首的女鬼粗暴的一拍桌子,惡聲惡氣道:“竟然敢不把老娘放在眼裡,彆以為這裡是白玉京老娘就不敢動手!”
坐在桌子後麵的攤主一臉淡然,絲毫沒有被威脅到,笑得眉眼彎彎。
見他如此,為首女鬼更生氣了,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笑屁啊笑!”
攤主勾勾唇,“姑娘若是存心想要找麻煩,怕是找錯地方。”
為首的女鬼怒了,揮手,“給老娘砸!”
不等她的部下動手,一根勾魂鎖飛過來,三下兩下便把她們都捆住,為首的女鬼也沒能逃脫,根本反抗不了勾魂鎖。
負責維護秩序的治安官來的很快,動作更是麻利,抓到鬨事的鬼怪立馬撤退,一場混亂就此扼殺。
許是為了融合花燈節的氣氛,治安官們個個戴著笑臉麵具,頭上還戴著花冠,就連手裡的勾魂鎖,都懸著一個花燈,放風箏似的提著,來去匆匆。
攤主心態好極了,絲毫不受影響,目光轉過來,投到裴容身上,凝視幾秒,唇邊的笑意化開,“這位公子可要猜猜字謎?”
裴容目光淡然的掃過掛在花燈下麵的字謎,最後落到黎畫看中的蓮花燈下麵,空白的一張紙,上麵什麼都沒寫。
“這盞蓮花燈不猜字謎?”
“不,這就是謎題。”
“無字謎題,難怪被砸攤子罵故弄玄虛。”
“公子可要一試?”
“我猜是迷。”
“公子利索。”
攤主取下蓮花燈,遞給裴容。
裴容把蓮花燈給黎畫。
心儀的蓮花燈輕鬆入手,黎畫都愣了一下。
猜了字謎後,裴容沒有立馬走,而是居高臨下俯視坐在桌子後麵的攤主。
黎畫提著蓮花燈,看看裴容,再看看攤主。
沒過多久,不遠處又傳來騷亂的嘈雜聲。
白玉京湧入如此多的鬼怪,發生騷亂很正常,所以才需要更多人手維持秩序,但短短的時間裡連續發生兩起騷亂,未免過於頻繁。
攤主含笑道:“說起來,我這小攤子已經連續三次有鬼怪試圖鬨事,都被鎮壓下來。”
他意有所指道:“但凡是熱鬨受歡迎的小攤,特彆容易發生這種事情。多虧白玉京的治安官快速利索,這才沒有事。難得這麼熱鬨的花燈節,若是因為這種事情打攪到大家興致,一定會十分失望吧。”
眼見無法阻止白玉京舉辦花燈會,就想辦法製造騷亂砸場子,趕走前來的遊客?
再不濟,也能叫白玉京的守衛治安官疲於應付。
攤主跟裴容明顯認識,兩人之間氣氛古怪。
裴容原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沒有聊兩句的閒情逸致,拉起黎畫的手就走。
快速走兩步離開,步履匆忙,可也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黎畫提著蓮花燈,問:“那個人是誰,你認識?”
裴容低聲道:“是楊叔叔,可以說是看著我長大,與我爹關係十分要好。”
他的語氣沉重,“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
要麼成了鬼,要麼跟天庭地府有關係。
普通鬼可不知道白玉京現在的處境,那幾句話分明是意有所指。
裴陶被宣武將軍提拔,成了宣武殿的從神官,楊叔叔顯然也有一番際遇。
裴容陷入自己的思緒,正回神,卻突然發現黎畫不在身邊,轉頭一看,瞧見她返回花燈攤子。
攤主被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一點不生氣,好脾氣的問:“姑娘可還有心儀的花燈?若看中了,不妨直接送你。”
雖說頂了個叔叔的名號,實際上不老,法力就是這麼神奇,能夠青春永駐,保持在最為巔峰美好的狀態。楊叔叔也是個美貌男子,能夠吸引一大群鬼怪圍在攤子前,除了做花燈的手藝了的,顏值也是一大加分項,像旁邊那個老頭開的花燈攤子人數就明顯少一些,光看花燈也很漂亮,技藝精湛。
身上還有種歲月沉澱下來的氣質,似靜靜照在水麵上的月光,恬靜幽雅。
黎畫沉思片刻,正色道:“你覺得,楊貴妃怎麼樣?”
攤主:“???”
裴容:住口啊!!!
羞恥心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