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攔下我等,選擇在這裡揭穿真相,想必也是出於這等考量,還請小鬼王行個方便。”
小鬼王:“天庭擔心欲魔之事重演,我們鬼界難道就不怕被牽連?白玉京出現欲魔幼體,雖然不成氣候,卻也要警醒,必須徹查一番。這件事,我會親自跟天庭交涉,你們就乖乖的呆在這裡,哪裡都不許走!”
那些個仙官神官頓時苦了臉。
小鬼王問明月:“真君以為如何?”
明月:“勞煩小鬼王。”
黎畫看了半天,終於不用繼續當吃瓜群眾,“他們還要繼續呆在白玉京?”
小鬼王道:“我這邊要仔細查查,那些魔氣從何處沾來的,暫時沒空招待這些天官。花燈會上發生這種事情,算是搞砸了,不如把他們都留下來,高調的捧捧場,也算正是打出白玉京花燈會的名聲。”
黎畫正有此意,這一波三折的,老出意外,花燈會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要是叫天官們就這樣都走了,再想邀請過來估計難了,掏了那麼多預算打造的花燈會,絕對不能砸了。
小鬼王的這個提議正和她意,小鬼王提出來,效果比她提出來好多了。
這些天官哪怕覺得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也隻能繼續留下來。
裴容緩緩走到曲素隱麵前,奇妙的是,心裡十分平靜,並沒有旁人想象的那麼意難平,可謂一潭死水。
大概是跟天庭敵對的日子裡,已經徹底對天庭失去興趣,所以就算現在知道自己曾經可以飛升天庭,也不會感到可惜。
唯一叫他感到失落的,大概隻有明月和明玉,曾經他可以擁有兩個對他極好的師兄,現在卻形同陌人。哪怕明月苦心追查真相,已經失去了的時間不會回來,錯過了相處的機會,沒了就是沒了。就像曲素隱現在被揭露了真相,他已經墮化成魔,還是帝君親自下令圍剿的天下第一魔頭,哪怕沉冤得雪,他也不可能飛升了。
看到裴容走過來,站在曲素隱麵前,明玉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奇怪,像是糾結,又像是掙紮,逐漸戴上痛苦麵具。恨恨的剮一眼曲素隱,然後又瞅了瞅裴容,明玉不禁長籲短歎。
心心念念的小師弟突然變成裴容,這種感覺可真是太奇妙,跟他想象中的小師弟完全不一樣。
明玉曾經幻想過會像師兄愛護他那樣愛護自己的小師弟,一起練劍,一起玩耍,帶他四處斬妖除魔,攜手作戰,唯獨沒有想到,小師弟見是見到了,還在不知道的時候一起相處了一段時間,不那麼愉快,甚至可以說是黑曆史。
他們本來可以很快樂,是全天下最叫人羨慕的師兄弟三人,結果卻成了妻妾,他和師兄是妾,小師弟是那個妻。
司命星君都要被這種發展撞到腰。
明玉憋不住想跟師兄吐槽吐槽兩句,卻驚見曲素隱手裡一動不動的黑影殘骸突然動了,快如閃電,飛快向一邊逃去,明月的劍更快,寒光一閃,狠狠把殘餘的這團黑影釘在地上,任由它怎麼掙紮都跑不掉。
竟然裝死,趁著大家放鬆警惕想要逃走,可惜明月一點都沒給它機會。
裴容瞥一眼被釘在地上的小黑影,收回視線,神色平靜的看著曲素隱,輕聲道:“陶兒可曾被欲魔附體?”
這個問題其實根本不用問,既然作為中間的媒介,他曾經被附體,曲素隱曾經被附體,沒道理裴陶能夠獨善其身。
果不其然,曲素隱嘲笑道:“就算曾經被附體過又如何,想為他找個借口,都是因為欲魔才會變成這樣?如果沒有欲魔從中作梗,裴陶會是你可愛的弟弟,不會變成那副心比天高,一無是處的模樣?你一直被欲魔糾纏怎麼沒有變成那樣?”
裴容:“那你呢?”
“……”
“既然曾經毅然決然跳下凡間,試圖重塑根基,如此決絕剛烈,不願苟且偷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又為何被欲魔挑唆,與虎謀皮?”
“……”
為什麼呢?
曲素隱笑了,這笑不是溫文爾雅的假笑,是他真實的笑容。
“信徒是很薄情的。他們隻是需要一個能夠實現願望的工具,隻要能夠滿足他們的要求,不論廟宇裡擺著什麼都能拜。”
“信徒不需要神官的真心,對信徒付出真心是毀滅的開始。曾經那位神尊便是這樣被拉下神壇,他為何要對信徒愧疚,當信徒開始怨恨他的時候,使出雷霆手段叫這些不識好歹得寸進尺的家夥懂得什麼叫畏懼,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欲魔之難。”
“他對信徒付出了真心,所以才會煎熬痛苦,最後招之毀滅,是信徒毀了他,也是他自取滅亡。”
“我隻是突然明白,所謂信仰其實隻是交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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