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粲然一笑,反問:“蠻荒危險嗎?”
裴容沉吟,“以普通人的角度出發,非常危險。”
“蠻荒既然如此危險,天外有天,又該是什麼樣?”
裴容驟然領悟,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仙官。
對方平靜陳述,“各族一直有仙階飛升,天庭卻不曾爆滿,兩位可曾想過為何?”
修煉者都想飛升天庭位列仙班,可職務就那麼多,一個蘿卜一個坑,那些沒有在天庭任職專心修煉的仙人未必就是因為對官職不感興趣,如果供大於求,飛升的仙階高手人人都有官職在身,哪怕是虛職。一直有高手飛升,天庭卻沒有爆滿,那飛升的仙階都去哪裡了呢?
仔細研究就會發現,天庭現存的天官年歲都並不十分悠久,與蠻荒的年紀比起來太過於年輕,總不能以前沒人飛升吧。
這漫長的時間裡一直有新的仙階飛升,那他們都去哪裡了呢?
仙人壽命悠久,幾乎不可能老死,要說突破上界去了更高層次的地方,飛升率這麼高嗎?
真相是,天庭並非高配版的朝廷,管的不是下界子民的吃喝拉撒,也不是為了騎在各族頭上耀武揚威,享受供奉,高高在上,而是對外防禦軍事組織。
這麼漫長的時間裡,有天外入侵者很正常吧。
入侵者有強有弱,弱的能輕鬆打敗,強的天庭也要付出慘重代價,死傷一大批,輪番個幾遍,老人也就死的差不多,新飛升的頂替上去。
各族對天庭的看法不一樣,強勢種族不喜歡這個淩駕於自己頭上的組織,迫於天庭的實力低頭,但不冷不熱,恭敬的供著,彼此關係冷淡;弱小的種族對天庭有不一樣的期待,比如說人族,人族出身的仙官和神官態度就不一樣,沒有對外戰事的時候下鄉扶貧,做做好事什麼的,照顧一下田園裡的花朵。養在溫室裡的嬌花太脆弱,不能經曆風吹雨打,所以天官不會事事插手,總要讓孩子們鍛煉鍛煉。
換句話,隻有人族的天官會像個老母親一樣操心下界,其他種族都是放養的,有的還是孽子。
各族之間可以打得頭破血流血肉橫飛,可以一族奴役另一族,可以飲毛如血,可以互相使絆子互相坑害,大範圍的斷子絕孫,波及各個種族,就觸及底線了。
黎畫沉思,自己大概不算天外來客,因為本質上來說她也是人類,不是未知種族。況且天庭對付的是外來入侵者,她一個鬼,能算哪門子的入侵者,遊客還差不多。
這麼一想,果斷把心裡那一點點小心虛拋到腦後。
不過這樣也明白了,天官不可能沒發現人界破裂的事,卻從來不曾提起,對神官來說貌似有人燒毀他們的廟宇更重要,還真的就更重要,少個神官就是天庭少個戰鬥力,雖說天庭可能不缺這麼一個戰鬥力,但人族想要在天庭占據話語權,戰鬥力越多越好。
有戰功,說話才有底氣。
麵前這仙官說的好像各族之間有著最基本的底線,彼此遵從,可要是天庭沒有人族出身的天官占據話語權,怕是整個人族消失也就消失了。
既然勞煩仙官親自下界勸說,可見已經叫天庭看在眼裡,黎畫還不想被圍毆,但人家過來勸說立馬灰溜溜的回去,她也是不肯的。
雖成了鬼,但和其他異族比起來,當然是人族更親切。
黎畫說出她的條件:“我希望這些種族都能安分一些。”
仙官點點頭:“我可以代為轉達,不過……”他慢吞吞的說:“他們怕是心裡會不服氣。”
“那來跟我單挑啊,”黎畫嗬嗬一笑,“已經絕育的家夥我可不會管,隻是答應現在住手,不再增加不孕不育的數量而已。”
轉頭問:“阿容覺得怎樣,還有什麼想說的?”
裴容笑容和煦,如沐春風,卻語出驚人,“既然單挑,勝者為王,敗者食塵,應該不介意被帶回鬼界吧?”
仙官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才艱難的問:“帶回鬼界做什麼?”
裴容笑魘如花,語氣愉悅,“當然是為娘娘充實後宮。”
仙官:“……”
你是不是有點病?
你還好嗎,封印個九百年變態了?
裴容沐浴著仙官古怪的眼神,神色自若,“所以醜的不要,好看的才有資格單挑。”
“……有沒有考慮過輸掉的可能性?”
“夫妻一體,對方單挑我們倆,二打一,我認為勝利概率還是很高的。蠻荒危險,對我和娘娘來說卻不是那麼回事,看的多了也就這樣。否則,為何驚動閣下下凡當和事佬,而不是他們追著我們打。”
這是實話,但凡能自己解決,為何求到仙官頭上,他們可不像凡人那樣有事沒事愛拜神。
以黎畫和裴容的能力乾完壞事就跑,根本抓不到。
仙官滿頭黑線,所以你們倆是打算不要臉到底了吧?但能做到就是他們的本事,現在著急的又不是他們倆。各族之間彼此摩擦,再怎麼打的頭破血流,都沒想到過這麼個釜底抽薪的騷操作,這是腦筋太耿直,喜歡以武力值解決事情帶來的。
人族實力墊底,論腦子,果然還是人族最陰險。
“咳咳,我會如實轉告。”
你們這對魔鬼,一定會成為蠻荒曆史上有名的奇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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