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心中瞬間泛起漣漪,熟知方誌國的能量,深知這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令人驚訝的是,柔姐竟然與他關係這麼親密。
也許……這才是曆史上最強情場鬥士!這樣的標簽,他是不敢否認的!
聽了兩人的對話,梅東成更感到一陣寒戰,先前心頭的怨懟一掃而空,他如今隻想著如何去緩和他與陳平安之間的關係,哪怕是再無理的要求,他也甘願接受,這是為女兒的學習環境著想,但也關乎著他個人的職位是否會受到影響,這決不是小事兒,事關他的生存空間。
更何況,如果那姓方的孩子當真調來一支特種部隊對付女兒的安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這決不是玩笑之事,而是決定著彼此生命的大事件。
堅定了心念,梅東成就決定找時機好好訓斥女兒,質問她為何這麼做,惹出了這麼可怕的事情。
趙偉東這個不經意插手的情境讓陳平安未有預料,但在心底,他已經大致揣摩出了另三個同伴此刻辦公室中的表情。
拍拍趙偉東的肩膀,陳平安說道:“行了,我們一塊去吧,去鄭校長那兒談這事,唐甜的問題已經刻不容緩了,需要正視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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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趙偉東的想法再熟悉不過的趙偉東嘴角上揚,笑道:“好啊,你還在等什麼呢,快點吧。”
他們三個朝行政大樓走過去,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外便停下腳步。
看見鄭炳東等三人,校長助理迅速取出鑰匙,開門迎進。
此時的鄭炳東已經失去了校長威嚴的一麵,熱情邀請陳平安三人直接坐進沙發。
一行人沒有過多的寒暄,徑直坐下。
坐穩後,陳平安直言:“鄭校長,我想討論一下關於唐甜同學遭受欺淩問題,期望可以直接了解解決方案。”
路上他已經規劃過思路,聽到陳平安的問題,鄭炳東立刻回應:“針對金姍姍、梅慧兩位同學故意侮辱唐甜的行為,校方向二人開出嚴重警告處分,同時在觀察期取消學籍。
對於學校的疏忽和處理不當,作為校長,我對唐甜表示由衷的歉意。
同時要對班長謝廣坤教師進行嚴肅處理,扣掉這個月的部分工資,還需他在所有教師會議上進行自我反思檢討。
對於這樣的處理措施,陳平安同學認為可以接受嗎?”
謝廣坤愕然無比,簡直太過離譜!這豈非等於推諉自己的責任?這坑絕不能再跳下去!
在陳平安還沒來得及反應時,謝廣坤勃然大怒,霍然從沙發起身,頭發胡子直立,瞪視著鄭炳東,狂吼道:“鄭某,太過分了!算了吧,老子不做這校長了!隨你們喜歡找誰,老子要直接去教育委員會告你們一狀!”
說罷,謝老師就直接離開了現場。
陳平安覺得鄭炳東的行為有些過激,這跟謝廣坤何乾呢,無端受牽扯何必呢?
他也站了起來,拉著謝廣坤的手臂,輕輕笑著安慰,“謝老師,請放輕鬆,這件事跟你無關。
你的處置既果斷又精彩,大家都看在眼裡。
彆擔心,有我和另兩位支持你,沒人敢對你下手。”
他的話語飽含誠意。
聽著這番話,謝廣坤眼眶微濕,學生已經懂事,知道為他辯解,心中的感動波濤翻滾,激動得拍了拍陳平安的肩,語氣帶有顫抖:“好!好!我信你,謝老師,謝謝你。”
陳平安點頭默想:鄭炳東,你怎麼能把一個率真的男兒逼到這般田地呢?以這樣的方式做老師,如何引領三中的複興?
你充其量也不過是小人罷了。
鄭炳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悔意油然而生。
看到謝廣坤師生關係深厚,連忙挽回局勢:“既然陳平安同學認為謝老師的作為對此次事件起到了關鍵作用,那就不再對他特彆處置。
反而,我們應該表彰他的優秀品質。
嗯,我覺得給五百元的獎金並推薦他年底的優秀教師榮譽提名是個不錯的選擇,讓上級看到他的價值。”
聽著鄭炳東如此虛偽的道歉,陳平安內心暗歎。
但謝廣坤卻沒有半點感恩的意味,早已洞悉他的本性,冷哼一聲:“校長的關照我就領情了,獎金不需要,榮譽也不要。
我隻希望你未來能幫我營造一個更寬鬆的工作環境,其餘就彆指望了。”
這是真君子所為,堅不可摧的態度讓他更加敬佩。
這讓段譽徹底折服於謝廣坤,有他作為堅定不移的指導,他的妹妹甜甜在學校裡不會再受到欺淩了。
鄭炳東一臉苦笑,今日的顏麵蕩然無存,不僅受到學生的威脅,連自己的教師尊嚴也麵臨挑釁,真是令人難以忍受。“哈哈,謝老師胸襟開闊,是我們全體老師的典範,我們都應該效仿他。”
話雖這樣說,但鄭炳東的臉頰卻如火燒一般燙熱。
謝廣坤依舊麵色不改,拉起段譽坐回沙發上。
“好了,回歸主題。”
段譽淡淡地說:“對於校長的三點解決方案,大原則我還是同意頭兩條。
不過我補充一點:關於梅慧對唐甜的身體傷害和人格侮辱,我代表唐甜請求梅慧的父母給予經濟賠償。”
鄭炳東轉向梅冬城投去目光。
梅冬城忽然鬆了口氣,如果隻是賠償,早就說清了。
他家雖不太富裕,但數百元賠償並不吝惜。
真有必要,借錢也能解決問題,哪用這樣嚇唬自己?
他爽快答應:“沒錯,我會馬上籌備,具體的數額你就儘管提吧。”
微博上,趙逸鳴差點忍不住笑,兩聲劇烈咳嗽之後悄悄發帖:“#可憐的梅老師#,好戲還在後頭呢。”
如同預料中的那樣,段譽瞪了那人一眼,然後淡淡地道:“講錢太庸俗了,這叫做維護合法權益,至少是精神損失補償、誤工費以及一些補充費用。
讓我來算算...其實不多,五千塊你就行人一點給個整數吧。”
這句話就像鋼針般戳中了梅冬城,他短暫失神了好幾秒。
對他而言,五千已經是不少了,難道不是嗎?
僅僅是想要輛自行車而已,有何過分之處?
一種深深的屈辱籠罩在梅冬城心頭。
他明知對方在戲弄,但隻能忍住,點頭同意道:“好吧,我立刻去籌,下午放學前會送到這裡。”
臨走前,他對鄭校長說:“謝謝校長您的心意,但我得讓梅慧轉學了,可能給您帶來了困擾,請幫忙準備一下轉會證明。”
他的語氣中流露出了無奈和堅決。
聽到這,鄭炳東愣住了,心中滿是對梅冬城的失望。
有些人等著你幫他過河後再拆橋,這家夥還沒過橋就迫不及待拆了,完全沒有契約精神。
他諷刺性地回答:“證明可以辦,轉學也完全可以。
不過關於梅慧的處分,學校還是會依據規定進行記錄,列入她的個人檔案。”
梅冬城臉沉下來,點頭表示憤怒,旋即快步離去,一秒也不想在這停留。
段譽與唐甜對視一眼,低語:“老鄭真夠狠的。”
“沒錯。”
唐甜附和。
憤怒之下,梅冬城拂袖而去,這令鄭炳東頗為不悅。
無論是學生、教職工或家長,沒有一個容易對付的,作為校長,他的工作變得無比棘手,覺得自己在權威方麵蕩然無存。
俗話說得好:“在其位謀其政。”
但是這個校長似乎隻關心權力的擴張和個人的晉升,而不是教學質量和學生的進步,真是惹人生厭。
鄭校長陷入沉思的模樣讓陳平安看出他在禪定,便提議:“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們就先離開了。”
聞言,鄭炳東回過神,尷尬地笑道:“嗯,那你們回家,陳平安同學,好好學習。”
陳平安輕笑一聲反問:“你覺得我能安安心心地讀書是麼?”
鄭炳東一時間有些失神,扯了扯衣領,推了推眼鏡,苦笑:“可能是吧。”
言語間透著猶豫。
看到他保守且缺乏自信的樣子,陳平安暗自竊笑:“校長請放心,事情處理完後,我自會分清輕重,不會再來打擾您了。”
鄭炳東深呼吸,強顏歡笑道:“你應該多回學校看看,畢竟是我們學校的一員。”
然而這話背後的意味太過客套,似乎帶著些勉強的真實成分。
在心中暗罵的同時,陳平安挑釁地說:“如果您這麼認為,我就如你所願,從明天起,我會規規矩矩地返校學習。”
陳平安的言語裡透出些戲謔又不失真誠,鄭炳東內心頗感疑惑,同時充滿不安,害怕陳平安真的會在學校引起麻煩。
他無奈地笑了笑:“你這話說的。”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似是安撫,說陳平安在外經辦了不少生意,如真忙得不可開交,不用每天都過來。
趙偉東和妹妹甜甜已是忍軍不禁,看著鄭校長一副緊張到幾乎要硬拽進學校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足見陳平安在校方的影響力非凡。
麵對這種情況,陳平安撇撇嘴回道:“沒關係,外麵的事兒,我都能通過電話遙控管理,不會有太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