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看重禮義廉恥,本宮卻擔心自個會不會被抓去浸豬籠。”
抽回了手,蘇翹把景迄往外推,“太子還是快走吧,何必要把柄往旁人手上遞,你自個死是你自個選的,而本宮才當了貴妃半日,享了半天福氣,就那麼被你害死了也太過可憐。”
往外推搡的手景迄抓住,蘇翹繼續使勁,非但沒把人推走,反而被他逮住了雙手往上舉高,旋即他翻身就壓在了她的身上,與此同時把她的手壓在了頭頂。
這個姿勢迫使蘇翹肩背微微翹起,下頜點在了景迄的胸膛。
“不想被浸豬籠就安靜。”
景迄頭顱向下,兩人視線對上,蘇翹以為景迄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他手指一鬆,鬆開了對她的束縛。
他的身體一翻,他們又回到了剛剛的姿勢。
不得不說躺在景迄的臂彎裡,比被他壓在身下要好上許多。
知道景迄是鐵了心不走,蘇翹也懶得繼續挑釁他,以免人沒走不算,還把氣撒在她的身上。
“殿下罔顧人倫就罔顧吧,但記得明早要早些離開,莫讓人發現了。”
說完,蘇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在景迄臂彎裡尋了個合適的位置閉上了眼。
她倒是能屈能伸,景迄盯著蘇翹的睡顏,雖然不知道她腦子裡具體裝了什麼,但應該沒有他,而她自個占了大半。
當個貴妃尾巴就翹到了天上,她到底是多渴望權力,憋了多久想以居高臨下的態度與他說話。
*
蘇翹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隻是一整晚她半夢半醒間不是覺得手被放在火上烤,就是覺得有蟲子在手上爬。
為了趕走蟲子,她的手揮動了許多下,但沒有什麼效用,蟲子就像是牢牢依附在了她的手上沒有離開的意思。
等到白日醒來蘇翹攤開手看了半晌,手依然白淨,沒有任何被折磨過的痕跡。
想到睡之前景迄舔她手指的事,有可能是她驚嚇過後睡夢中產生了錯覺,當然也有可能是景迄舔她手指舔上癮了,她睡著之後抱著她的手啃。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事。
下了床榻,蘇翹從穿衣到洗漱都有宮人伺候,等坐在了西洋鏡前頭,蘇翹才發現脖頸上殘留的紅痕,看了看身邊低頭不言的宮人。
得,景迄還算有些本事,她這才挑選的宮人,他竟然全收買了,從起床到現在那麼久竟然沒一個人提及她脖頸的痕跡。
“本宮可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穿好了衣裳,蘇翹想起了這事,若是要請安,早膳她隻能遲些用了。
“回娘娘的話,皇後娘娘吩咐過後妃們一月去一次坤寧宮請安即可。”
太監回完,主動道:“娘娘可餓了?不如喚禦膳房擺膳?”
“陛下那本宮也不必去請安?”
蘇翹試探道,看景迄昨日的態度,她總覺得宮裡該是發生了什麼。
既然景迄不告訴她,那她隻有自己查探。
“陛下那……娘娘,陛下昨日晚間就發起了熱,太醫們守了一夜,到如今陛下還沒醒,不過聽太醫們的傳話,陛下已經大好了。”
“陛下竟然病了,還病得那麼嚴重?”蘇翹想了想,“不會是本宮離了乾清宮沒多久,陛下就病倒了吧?”
見到太監肯定,蘇翹算是明白為何昨夜老皇帝沒喚她侍寢了。
像是大眀帝這種時間不多的老人,人生的時間規劃隻有兩個方向,一是搞事,二是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繼續搞事。
她昨日一直想著人休息好了,會把她傳到跟前就是不侍寢,也可以做些有的沒的不浪費她這個貴妃頭銜。
怪不得昨夜景迄敢大大方方的留下來。
隻是景迄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直接讓大眀帝病逝,好繼位登基。
瞧了眼說話的太監,她記得昨日他是幾個宮人中稍安靜的幾個,說話輕聲細語,頭也不敢多抬。
沒想到消息知道的不少。
“那現在誰伴著陛下?”
“乾清宮並未召後妃過去侍奉陛下,如今陛下身邊應該隻有太醫們悉心照料。”
蘇翹應了一聲,沒再提老皇帝這個話題。
她可沒那麼積極,這時候去插一腳獻殷勤,景迄開始對付老皇帝了就好,這樣她也就不必侍寢,看老頭子的身體。
在月華宮享受了幾日,除卻景迄第一日的騷擾,之後幾日蘇翹都沒見過景迄的人影,隻是聽說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這幾日都無法上朝,景迄完全監國。
而她這個貴妃就像是徹底被人遺忘了一樣,雖然昭告了天下,但寶、冊遲遲未下,更彆說送到太廟上玉牒。
正在她想著皇帝是不是已經不打算用她氣景迄,皇帝傳召了她。
在皇帝閉宮養病的第五天,獨獨傳了她去乾清宮,麵對其他宮妃羨慕的眼神,蘇翹一時間覺得自己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妃。
到了乾清宮,蘇翹由劉金忠領著到了皇帝榻前。
不過幾天大眀帝看著又哀老了許多,原本花白的頭發已經徹底白花花的一片,看不到幾根黑色發絲。
他這場大病明顯就是景迄做得手腳,隻是不知道景迄既然要做手腳,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弄死大眀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