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盆宋梅蘭花、三盆隆昌素、三盆君子蘭,九盆花擺放陳列,隻用作展覽,再不對外出售。
來看花的人雖然不少,但是跟之前一樣停留在九盆花前麵不肯走的卻是不多。
有的人在花鳥街見過紀元海,嘴裡招呼著“小紀老板”,紀元海也是答應著。
因為畢竟人多眼雜,陸成林之前又是開過價的,不好跟紀元海、陸荷苓打招呼,隻是默默離去。
不知不覺,一上午的時間過去。
午飯時間,幾乎沒有人再來看花卉展覽。
紀元海、陸荷苓、王竹雲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最忙碌的時候終於過去了,下午就隻是單純的展覽,應該沒什麼事情了。
三個人一邊吃著午飯一邊聊天。
說起花老板承諾的三十萬,陸荷苓感覺心裡麵有點不太安穩。
這可是三十萬啊……紀元海現在所有財產加起來也到不了三十萬。
王竹雲更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擔憂:“元海,你說,那個花老板可靠不可靠啊?到時候會不會耍賴?”
紀元海笑道:“他不會耍賴。”
“這個花老板很有錢,三十萬對他來說隻是一筆小錢;擁有世上絕頂的、千百年前的蓮花,這個成就感和帶來的名聲,絕對是難有的。”
“況且,我們和二叔都知道怎麼回事,他可不會因為三十萬就把自己的聲譽給毀了。”
“再說了,他如果對價格不滿意,之前我又不是沒有給他機會,讓他調整價格;那時候他隻要順著我的話,說一句是來捧場的,那就沒必要花錢買蓮花——他維持三十萬這個價格,堅持買走了,這就是真心想要。”
王竹雲喜道:“這下好了!”
“元海,你有這三十萬塊錢,往後一輩子都不用發愁用錢的事情了!”
紀元海笑了笑,心說:三十萬塊錢頂什麼用?
現在三十萬,紀元海可以在省城買二三十個店鋪或者五十多個房屋。
若是一直放在銀行裡麵,等三十年後,三十萬塊錢也不過就是省城一個房屋的衛生間價格,到時候省城一套房子價值二百萬都是尋常了。
還是得投資,把錢變成更多錢或者更換成為多種途徑的保值物品。
幸好的是,紀元海有能力把錢變多,也能比較精準的投資保值物品,這讓他不必焦慮,更能夠沿著相對明確的目標前進。
“元海,咱們店鋪後院,可是還有十朵古蓮花。”陸荷苓說道,“接下來,咱們要以什麼價格往外賣?”
紀元海微微搖頭:“不賣了。”
王竹雲和陸荷苓都很是吃驚:不賣了?
這可是一株十五萬的古蓮花啊,怎麼就不賣了?
就算後麵再賣,價格不是那麼高了,每一株值個十萬八萬,依舊是尋常人家畢生求之不得的財富;要是全賣出去,那財富更是不用說會增加多少。
紀元海見到她們這麼驚訝,就知道她們不理解。
“今天三十萬這個價格,其實還是虛高了一些。”
“那個島國人鬆下沒出現之前,我跟二叔兩人都感覺兩萬塊錢就應該到極限了,再喊出五萬塊錢,簡直就顯得虛假。”
“島國人鬆下喊高了價格,不在乎這點小錢的花老板又出來喊到了三十萬塊兩盆蓮花這個價格;沒有這兩個人,我們共計十二株古蓮花,可能每盆也就兩萬、兩萬以下成交,加起來也到不了二十四萬塊錢。”
“這跟三十萬兩盆可是天差地遠。”
“現在我們兩盆古蓮花,三十萬塊錢賣出去了;物以稀為貴,才能這個價格,隨後我們再往外賣十盆古蓮花,跌了古蓮花的稀有性和物價,事實上也肯定讓花老板不高興。他花大價錢買兩盆蓮花,結果我還有十盆握在手裡,這像話嗎?”
紀元海說到這裡,王竹雲和陸荷苓都明白了。
“那就不買了,反正賺的錢也不少。”陸荷苓說道。
紀元海點點頭,又說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原因,也是古蓮花不適合再賣的緣故。”
“如果我再往外賣出一兩盆,肯定會落到島國人鬆下手裡。”
“我個人是絕不願意讓我國的古蓮花進入島國人手裡麵,而且從我手裡麵,流落到島國一種已經絕種的古蓮花,這件事要是流傳出去,你們說,聽見這件事的人對我怎麼看?我又應該怎麼解釋?”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花老板跟島國人明顯是那種懷有仇恨的;我這邊剛賺了花老板三十萬塊錢,回頭因為小恩小惠,把古蓮花賣給花老板的仇敵、幾十年前給國家傷害的敵人,那我在花老板眼裡麵就成了隻知道賺錢的小人。”
“還有一點,前所未見的古蓮花,植物所的人肯定會聞訊而來,準備研究。”
紀元海說到這裡,對陸荷苓、王竹雲笑了一下:“我能對他們說,我怎麼把古蓮花種出來的嗎?”
陸荷苓頓時會意:是,這肯定不能說,也沒辦法交流。
所以短時間內,紀元海也不適合再把剩下的古蓮花展露出來了。
王竹雲聽了這話,也是若有所思,看看紀元海和陸荷苓表情,心裡麵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感。
元海的秘密,彆人都不知道,隻有我知道了。
所以我一定要幫他保管好這個秘密。
紀元海繼續說道:“我隻能告訴他們,種出來古蓮花純屬僥幸,兩盆古蓮花全部賣給了花老板,我手裡麵隻剩下兩個沒有成活的蓮子,可以交給植物研究所來研究。”
“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愛莫能助了。”
說到這裡,紀元海又笑了一下。
植物研究所的人想要研究古蓮花,就去找花老板周旋吧,反正紀元海還得學習,還得忙碌,也不適合跟他們耗費時間周旋在古蓮花上麵。
更不適合跟他們交流,如何把古蓮花給種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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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來看花卉展覽的遊客果然少了很多。
紀元海展覽的九盆花,論品質依舊冠絕全場,依舊讓不少人停步觀看,但因為這是展覽方麵的要求,並不對外出售;再加上數量的確比較少,紀元海告訴想要買花草的,明天去芳草軒那裡購買,心動的人也就漸漸離去。
紀元海、陸荷苓、王竹雲三個人也清閒了很多。
到下午五點鐘,人已經不多了,霍連詩和蕭紅衣兩人來接紀元海三人和花草回去。
見到花草賣的隻剩下九盆,霍連詩和蕭紅衣也都高興不已。
紀元海跟牛哥招呼一聲,結束了展覽,一行人帶著九盆花就要走。
“哎,小紀老板!先彆走啊!”
有個展覽位上,喜歡花草的人開口喊道。
紀元海停下腳步:“同誌,您有事啊?”
“展覽結束了,伱這花是不是還得帶回去?乾脆也彆帶回去了,賣給我一盆吧!”那人開口說道。
紀元海怔了一下:“倒是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怎麼付錢……我這幾盆花可不便宜啊。”
“你放心就好了,我今天本來就準備著買花的錢了!”
那人笑著問了價格,之後就有點笑不出來了——宋梅六百,隆昌素六百,君子蘭相對便宜,卻也八十塊錢。
他就準備了二百塊錢,結果也隻能買君子蘭。
要買其他的花,就得找人借錢,看來看去,也的確是感覺價格太貴了,最終隻能買君子蘭……
這個人開了個頭,另外兩盆君子蘭也被其他人買下來。
至於說六百塊錢一盆的蘭花,一般人不是真的喜愛,還真下不了決心,花這麼多錢買這麼一盆不能當吃也不能當喝的名貴蘭花。
“又賣出去了!”霍連詩喜道,“元海,你這生意真不錯啊!”
紀元海笑了笑說道:“今天算是賺到手裡一些錢,回去咱們就擺一桌,好好慶祝一下。”
一行五人帶著六盆花回到芳草軒,也把袁中華叫來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