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像是,所有人都是一個人一樣。”寧哲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一個人?”馮玉漱不太能理解他在說什麼。
正疑惑時,大腿處忽然傳來陣陣嗡嗡的振動,是手機響了。
馮玉漱連忙將手機從裙子裡摸了出來,低頭一看,她本就警惕的臉色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來電人是:【林誌遠】
“怎麼可能……”馮玉漱的嘴唇微微發抖,肩膀瑟縮了起來,她的雙手發顫,仿佛手裡握著的不是手機而是一顆前來索命的厲鬼頭顱,恨不得立刻將這顆燙手山芋給丟出去。
但是寧哲阻止了她這樣做。
“冷靜。”寧哲抓住了馮玉漱冰涼的手腕,手指劃過她手中嗡嗡顫動的手機屏幕,掛斷了這個電話。
“寧哲…”馮玉漱慌亂的情緒頓時消解大半,仿佛忽然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主心骨,任憑他從自己手中將手機接了過去,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寧哲,林誌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他會給我打電話?”
一個死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她的電話號碼?
“你也知道死人是不會動的了,為什麼會覺得給你打電話的是林誌遠本人呢?”寧哲反問道:“也許是其他什麼人在用他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就像當時已經死在河中的謝思凝那樣。
馮玉漱輕咬嘴唇,短暫的慌張之後她重新冷靜下來,其實她多少能夠理解寧哲的意思,但他所暗示的那個可能性,可能反而比林誌遠這個死人活過來,還要更加恐怖,令人難以接受。
“是那隻鬼在給我打電話?”馮玉漱顫聲問。
寧哲不置可否:“也許吧,誰知道呢?”
人群散去之後,寧哲帶著馮玉漱離開了祠堂的屋頂,回到地麵。
與此同時,清晨6-7點時分,在何家村的中央區域,那棟高高懸掛著‘何府’牌匾的古樸大宅裡,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行走在無人的花叢中。
一縷半濕半乾的頭發落在額頭上,讓人有點癢。張養序隨手將這縷沒了發膠就不聽話的頭發薅到後麵去,凝神聆聽著圍牆外麵的腳步聲,那是離開何府大宅前去‘祭神’的村民回來的聲音。
腳步聲響起,便說明他的時間不多了。
“葉妙竹這人太過情緒化了,我這樣費心去找她究竟有沒有意義?”張養序不禁捫心自問。
正當他猶豫時,忽然,張養序的外套口袋也振動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是:
【顧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