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火燒宴會廳(1 / 2)

夢裡的時間混亂不堪,寧哲並不知道此刻的凡妮莎堡是什麼季節,不過斯賓塞與辛西婭等人誤入城堡的時候正值秋冬交際。

這些失蹤的大學生身上穿的都是羽絨服,寧哲之前用來遮住屍油燈的蒙皮就是用羽絨服的帽子做的。

現在的奧蘿爾身上也是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羊絨大衣,裡麵套著一件針織衫,針織衫裡麵打底的是一件貼身的保暖內衣,可以說相當厚實,哪怕下小雪都不會著涼。

但寧哲現在卻感覺到了冷。

寧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米白色的針織衫上沾著一塊暗紅色的汙漬,那是奧蘿爾在講經室裡自殺時刺出的傷口,上麵的血跡已經乾涸了,胸腔裡被矛尖刺穿過的心臟卻在詭異地跳動著,咚咚,咚咚。

此情見此景,寧哲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加油站裡汞中毒的白芷,她當時的情況和現在的奧蘿爾很像。

咯拉……咯拉……

滑輪組緩緩轉動,拉拽著寧哲身下的吊籃繼續上升,裹緊身上的大衣,他垂眸看著牆上石磚清晰的紋路肌理,輕輕吐出一口白氣。

豎井裡麵沒有風,封閉的小空間裡沒什麼空氣流動,按理來說應該更不容易覺得冷才對,但此刻的寧哲坐在不斷上升的吊籃上,體感溫度卻比空曠的室外還要低,隨著高度的上升,氣溫還在逐漸變得更低。

“怎麼……回事?”寧哲感覺有些疑惑,之前一些沒有特彆在意的細節,此時回想起來似乎也有了新的意味。

哢嚓。

機關停了。

寧哲抬頭一看,吊籃還沒有升到最高處,拉拽機關的鐵鏈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停在了豎井的中間位置,不再上升。

機關故障了嗎?還是樓下推動機關的蓋紮出了什麼事?

寧哲敲擊了幾下鐵鏈,沒有得到回應,但也不敢在這裡大聲呼喊。用一根繩子將十字鐵矛係在腰上,寧哲在吊籃裡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雙腿夾住鐵鏈,手腳並用地開始往上攀爬。

奧蘿爾的體力還不錯,是個能單手拎起除草機的家庭婦女,寧哲攀著鐵鏈一路向上,勉強趕在體力耗儘前爬到了豎井的儘頭。

豎井外麵是一個拉著簾子的圓形小房間,撥開簾子走出去,便是二樓的宴會廳,木製的長桌兩側搖曳著兩排幽靜的燭火,一個個人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男女老少都有,高矮胖瘦各異。

寧哲解下鐵矛握在手中,抬頭看了一眼長桌儘頭那扇開著一條縫的木門,深吸一口氣,掀開簾子走出了上餐的小房間。

宴會廳裡的燭光昏暗,寧哲半蹲著身子潛藏於牆角的陰影裡,循著人影走動的空隙,掀開桌布,迅速鑽進了長桌下麵。

“嗯?”

一聲輕咦,仿佛來自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狹隙,一個纖長的透明影子忽然停下腳步,機械地轉過腦袋,一動不動地盯著寧哲剛剛經過的地方,似乎是察覺到了異狀,旁邊的其他幾個人影也不約而同地圍了過來。

“冷靜…冷靜。”寧哲緊握著手中的鐵矛,單膝跪地,視線透過桌布的縫隙靜靜注視著地上的紅毯,以及踩在紅毯上的一雙雙腳掌。

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恍同凝固的冰塊,一滴冷汗從寧哲的鬢角滑落下來,停滯許久之後,紅毯上的腳掌終於動了起來,邁開步子消失在了寧哲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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