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的一處小廚房,空氣中四處彌漫著藥味。
一個約莫十四歲的少年蹲在地上,橙色的火光在他星子般燦爛的瞳孔裡跳躍。少年雙手托腮,內心在做最後的掙紮,糾結著要不要往藥爐裡加料。
義父待他如親子,自己當真忍心下毒手嗎?
可是那個女人拿哥哥威脅他,若不按她吩咐行事,不僅哥哥性命堪憂,自己也會沒命。
一個是撫養自己多年的義父,一個是自小離彆的親哥哥,義父和哥哥孰重孰輕?對於不講道理的兄控而言,這種選擇題完全不叫事。
南宮靈咬牙,從荷包中取出一個青花小瓷瓶。
與此同時,丐幫的地盤上出現了兩個氣質卓越的陌生人。
身形修長俊挺的高個男人攔住迎麵走來的少年,嗓音低沉溫潤道:“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南宮少幫主的朋友,特意過來看望他,請問他如今身在何處?”
“少幫主在廚房替幫主煎藥。”
被叫住的少年對少幫主最是崇拜不過,聽到眼前兩個男人自稱是少幫主的朋友,當即為他們指路。這是丐幫的地盤,他也不怕對方有啥歹心。
無花和楚留香趕到廚房時,遠遠見著南宮靈蹲在地上,眼含熱淚地往藥爐裡撒藥。
無花:“……”
楚留香:“……”
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好尷尬。
似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南宮靈轉頭一看,當即與楚留香撞了個對眼。
南宮靈:“……”
楚留香:“……”
南宮靈拿著瓷瓶的手抖了抖,現在毀屍滅跡來得及嗎?
不然,告訴楚留香,方才撒的是一劑養身藥材?
這個連他都糊弄不了的理由楚留香信嗎?
無花覺得自家弟弟愚蠢的不忍直視。
乾壞事就乾壞事,最重要的心態好,泰山壓頂不變色,就是被當場逮住,也要鎮定自若讓彆人難以發現破綻,認為你在煎一副需要後添藥材方子特殊的藥,這樣的話誰會懷疑你在乾壞事?
不僅不會懷疑,還會為自己無由來的懷疑心生羞愧。
像南宮靈這般畏畏縮縮縮頭縮腦的難成大事,幸好有他這個當哥的拉著他懸崖勒馬,不然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係統覺得宿主臭不要臉。
南宮靈怎麼死的?還不是被宿主下毒害死的。
無花冷若冰霜道:“你在做什麼?”
南宮靈欲蓋擬彰地將手背在身後,餘光瞥見楚留香,努力地鎮定自若。繼而肉麻兮兮地打感情牌來麻痹外人,從而打消他的疑心,“義父重病,我心中甚是難受恨不能以身替之,如今隻能親手為他煎藥聊表孝心。”
無花:“親手煎毒藥?”
南宮靈:“……”
哥,你怎麼了?
為什麼儘拆我台?
莫非被楚留香威脅綁架了?
是的話,你眨一眨眼睛!
無花掃了他一眼,淡緋色的唇輕啟道:“蠢。”
“我才不蠢。”南宮靈怨念地盯著楚留香,認識你之前,哥哥說我可愛,有了你之後,我哥居然嫌棄我。
南宮少年郎不高興地噘起嘴巴,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哥估摸著已經把他們的事情透露給楚留香知道了。這才認識多久啊,就推心置腹,連這種秘密都說了出去,兄控的南宮少年甚是吃味。
他偷偷瞪了楚留香一眼,仍舊不放心的問了句:“哥,有外人,沒關係嗎?”
“楚兄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難不成是內人?”南宮靈順口禿嚕了句。
楚留香虎軀一震,嘴角直抽道:“無花大師內人的身份在下怕是不能勝任。”
南宮靈這個狗直男點頭附和道:“是啊,你又不能生孩子,我哥娶你回家豈不是吃了大虧。”
楚留香:“……”
你“哥”娶不了我,但是我能娶你“哥”,甚至還能生孩子。
想到這裡,心虛地瞄了無花一眼,耳根悄悄染上緋色。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增加了許多新設定,比如無花的身世之謎,無花有幾個弟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