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道:“嗯。”
中原一點紅:“…………”
兄妹倆,一個和尚,一個尼姑,這家人多喜歡吃齋念佛?
胡鐵花繼續道:“曇花愛老臭蟲愛得深沉,明知自己是替身,也願意還俗同老臭蟲在一起,甚至主動讓老臭蟲喊她‘無花’。”
中原一點紅:“…………”貴圈真亂。
姬冰雁突然道:“無花和小尼姑不是一個人麼?”
楚留香內心一震,麵上不動聲色道:“當然不是。”
胡鐵花也道:“無花是男人,小尼姑是女人,他們怎麼可能是一個人。死公雞,你該不會傻了吧?
姬冰雁道:“我以為小尼姑是無花男扮女裝的假身份。”
楚留香冷汗涔涔,老姬的猜測已經很貼進真相了。
胡鐵花先是一怔,而後搖頭道:“我再眼花,也不可能看不出男人和女人的差彆。曇花並非男扮女裝,她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再說了,無花沒事扮成女人乾什麼?”
姬冰雁道:“好嫁給楚留香。”
胡鐵花:“…………”
楚留香:“…………”
一點紅:“…………”
楚留香怕好兄弟繼續語出驚人,不得不開口說道:“若兩情相悅,兩個男人拜堂成親又算得上什麼。何必為了麵子好看,假扮成女人?但凡有點心氣的人,都接受不了這種折辱。”
姬冰雁道:“是我想差了。”
他轉臉看向楚留香,隻見男人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荷包,將短箋放了進去,而後又將荷包藏進袖口的暗袋裡。姬冰雁不由得思索,利用短箋騙來一點紅的是無花,還是喜歡頂著“無花”名字的曇花?
至於他為什麼思考這種問題,純粹閒得無聊沒事乾。
當太陽落山之際,“吱呀”一聲,門開了。
楚留香四人齊刷刷看向門口,一個白衣少女逆光走來。
少女纖腰楚楚,一雙腿又直又長,走起路來似風中搖曳的小白花楚楚動人。她身後跟著一男一女。
男人劍眉星目,容長臉,目光犀利,表情寡淡。他左手旁是個穿著絳色長裙的少女,生得秀麗絕倫,臉上無時不刻不帶著甜美的笑容。
屋中四人,隻瞧了白衣少女一眼,便飛速移開目光。
這個少女身段氣質無一不是頂級,但是她的容貌醜絕人寰。
黃皮膚,大餅臉,滿臉小雀斑。這樣的醜女,多看一秒都辣眼。
白衣少女瞅著楚留香嬌笑一聲,道:“你就是那個江湖人稱‘強盜中的大元帥,流氓中的佳公子’麼?”
白衣少女的笑聲宛若天籟悅耳動聽,但是那張笑臉就像發麵饅頭,醜得人不忍直視。然而,她有著目空一切的自信,嬌笑時不忘對楚留香拋了個媚眼。
“…………”
楚留香眼皮跳了跳,仍舊保持著紳士風度,勉力維持微笑的表情說道:“正是在下。姑娘已知在下身份,在下卻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明知故問!”白衣少女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的臉,道:“我叫什麼,你看不見麼?”
那個尖酸刻薄樣兒,仿佛楚留香說看不見的下一秒,就會口吐芬芳。
楚留香道:“無鹽?”
無花道:“還不算笨。”
白衣少女回身對同伴道:“你不是傾慕香帥許久麼,今兒見到本人,怎就突然成了啞巴?”
穿著絳色長裙的清麗少女絞著手指,嬌羞道:“香帥是娘娘看上的人,不好隨意與他說話,萬一說錯什麼惹得娘娘她老人家動怒,可就不妙了。”
白衣少女道:“你怕,我卻不怕!”
說著,走到男人麵前,盯著他的臉一個勁兒地猛瞧,露出花癡般的癡迷表情道:“哎呀呀,難怪那麼多女人喜歡你,如此風流倜儻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心動呢?”
嘴上說著不夠,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捏著蘭花指的手在男人英俊的臉龐上輕輕劃過,似乎覺得好玩又戳了戳。
楚留香:“…………”
胡鐵花三人:“…………”
楚留香僵著身子,視線落在對方瑩白如玉的手上,一動不敢動。如此漂亮的手,小指上那粒他曾細細親吻過的褐色小痣……
錯不了,定然是無花!
清麗少女見此,麵色發白,嘴唇也發白,小聲提醒道:“無鹽,他是娘娘看上的人。”
白衣少女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縫,不懷好意地打量著男人,道:“娘娘正忙著梳妝打扮,以最好的精神麵貌迎接貴客。哪有時間管我們這些無名小卒。”
清麗少女張了張嘴,似有話要說,又好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跟在無花身後的男人劍眉緊鎖,手握住腰間的劍柄,冷聲道:“你若瞧上他,待娘娘膩味了,賞與你也不遲。”
楚留香:“…………”
胡鐵花當場被口水嗆住,咳嗽的驚天動地。
姬冰雁低垂著腦袋,仿佛睡著般什麼都沒聽見。
一點紅看看白衣少女,再看看楚留香,目中滿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