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垂眸看著手中的上萬兩銀票,陷入迷惑。
彆人家都是女主內男主外,輪到他和無花,為什麼顛倒過來?
楚留香邊在心裡頭嘟囔,邊手指靈活地將銀票塞進荷包,看著鼓鼓囊囊的荷包,為了證明自己是個自力更生不吃軟飯的好男人,他牽起無花的手,主動將荷包放到她的手掌心,讓她掌握家中經濟大權。
無花詫異道:“你把荷包給我做什麼?”
楚留香正想說男人的錢都該女人管,旋即想到無花的特殊性,改口道:“你是一家之主,錢袋子歸你管。”
無花唇角微微翹起,心情愈發愉悅了幾分,頗為大氣道:“給你的零花錢,你自己留著便好。”
楚留香:“…………”
上萬兩零花錢?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對於無花的壕氣,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楚留香也是一位款爺,有許多私產,其中大部分交由三位妹子打理,每月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隻不過楚留香為人樂善好施,賺來的錢大部分被拿去接濟他人。而他自己又是個特彆注重生活質量愛享受的人,吃穿用儘撿好的來,如此一來花錢如流水,基本上是個月光族。
總而言之,楚留香確實非常有錢,但是他的財產不過是石觀音的九牛一毛罷了。
石觀音混跡江湖幾十年,寶庫中積累了不計其數的奇珍異寶,便是最普通不打眼的手串都價值連城。
饒是楚留香這個見識過不少寶物的人,瞧著都有些眼熱。
無花隻收拾了些自己看得上眼的東西,轉眸見到男人打開一幅字畫摩挲賞鑒,便道:“你看上什麼,儘管帶走。”
楚留香:“…………”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原封不動地將字畫卷好放到原位置上。
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怎麼能靠老婆養。
同是男人,無花理解對方的心理,淡笑道:“你無需客氣,這裡有不少不義之財,你拿了隻當劫富濟貧。”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話是沒錯,但是他哪裡好意思乾這種事。
無花不鹹不淡道:“你不願意便罷了,總有人求之不得。”
楚留香:“???”
什麼意思?他不拿,無花就把東西送給其他野男人?
楚留香麵容一肅。老婆都要氣跑了,麵子值幾個錢?
當即在寶庫中轉悠,挑選心儀的寶貝。
不就是給老婆養,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美事偏叫他給遇上了,他做什麼想不開?
堂堂大丈夫,矯情個什麼勁兒!
無花見楚留香挑來選去隻拿了三樣,不疾不徐地轉動著左腕上的佛珠,麵帶微笑道:“多挑些,權當是……”
楚留香道:“是什麼?”
無花道:“聘禮。”
楚留香:“…………”
楚留香啞然失笑,旋即想到當初他們也曾聊過這個話題,薄唇輕挑道:“你娶我嫁?”
無花眉眼含笑,道:“你可願意?”
楚留香以前十動然拒,現在麼……
“願意至極。”
石室中,胡鐵花撓了撓頭,轉來轉去,道:“老臭蟲怎麼去了這麼久?”
姬冰雁閉著眼睛,道:“石觀音是個棘手難纏的狠角色。”
胡鐵花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老臉“唰”地紅了,下一秒又青又白。
中原一點紅抱著手臂,靠在牆角,表情古怪。
胡鐵花和石觀音有過夫妻之實,如今石觀音和楚留香正有一腿,兩兄弟共侍一女,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再想想楚留香先是暗戀石觀音的兒子,無果後轉頭移情彆戀於石觀音的女兒,現在迫於無奈不得不屈服於石觀音的淫威之下……
楚留香是與石觀音一家死磕到底了嗎?
話本都不敢這樣寫!
中原一點紅正想得出神,門外傳來步調不一的腳步聲。
率先進門的是個身量纖瘦的白衣少女,中原一點紅一見她,便再也移不開眼。
曲無容被那眼神盯得很是羞惱,麵紗下的臉熱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見男人還在看她,紅唇緊咬,冷聲道:“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中原一點紅道:“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曲無容:“…………”
這個殺手看著沉默寡言,實則嘴皮子利索極了,曲無容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便懶得再搭理他。
“這是解藥,你們可以走了。”她抬手丟了個瓷瓶過去,身後女弟子上前替三人解開穴道。
“石觀音把我們抓來,就這樣輕易放我們走了?”胡鐵花伸頭往門外張望,急切道:“老臭蟲人在哪兒,怎麼沒跟來?”
曲無容想到無花的話,麵色微微扭曲了下,道:“在挑選聘禮。”
胡鐵花三人:“???”
什麼聘禮?莫非他們耳朵集體出了毛病?
曲無容道:“香帥決定嫁給我們新主子。”
胡鐵花大驚失色道:“楚留香是男人,怎麼嫁人?”
曲無容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楚留香是弱勢的一方,自當是嫁人的一方。”
胡鐵花三人久久無語。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姬冰雁出聲道:“你們新主子是誰?”
曲無容道:“無花。”
姬冰雁略微訝然,道:“那石觀音她……”
曲無容心情複雜道:“娘娘她老人家死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石觀音會死得那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