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解除了附身狀態, 沈小浪便恢複了動物的本性,圍著王憐花的腳轉了一圈,扒著她的腿上往上跳, 看樣子特彆喜歡這個香香的大美人。
王憐花瞥了眼被爪子弄臟的衣服,嫌棄地將沈小浪擰到一旁。
沈小浪還以為大美人在陪它玩, 不停地往她身上貼, 又跳又鑽的,還舔她的手。
王憐花:“…………”
好粘人的狗!
沈浪眼中含笑道:“看來這隻小狗很喜歡王兄。”
王憐花傲慢道:“本公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被一隻小狗的喜歡很奇怪嗎?”
嘴上這麼說,心裡特彆納悶,她以前可謂是貓嫌狗厭, 特彆不招小動物的喜歡,那些野貓野狗見了她紛紛繞道走。
也不曉得這隻狗怎麼回事, 不怕她不說,還敢舔她。難道受了沈浪的影響,才天不怕地不怕, 狗膽包天,偏跟她王憐花作對?
王憐花凶神惡煞地盯著沈小浪, 示意它離遠點。
結果, 沈小浪不僅不走, 還尾巴一搖一搖的,一屁股蹲坐在王憐花的鞋麵上, 仿佛這裡就是它的狗窩,它要在這裡安家落戶一樣。
王憐花:“…………”
沈浪忍俊不禁道:“它果然很喜歡你。”
王憐花白了他一眼,道:“不知沈兄來這裡所為何事,莫非得了什麼疑難雜症才來看診?”
沈浪從善如流道:“王兄醫術高超, 不妨幫沈某看上一看。”
說著,將手遞了過去。
王憐花微微詫異,道:“將命脈交到不明敵友之人的手中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
沈浪淡定道:“我相信你不會。”
王憐花眯起眼眸,冷笑道:“你憑什麼相信我不會?”
沈浪道:“就憑我們知道彼此最大的秘密。”
王憐花眼皮一跳,麵色鎮定地問道:“什麼最大的秘密?”
“你知道……”沈浪掃了一眼蹲在王憐花腳邊的狐狸犬,淡然道:“我附身的事情,不是嗎?”
“什麼附身?”王憐花眼神閃爍,裝傻道:“這種靈神怪異的事情,隻有傻子才信。”
“王兄何必裝傻。”沈浪抿了抿唇,嗓音優雅低沉道:“你午睡時說了幾句夢話,需要沈某複述一遍麼?”
王憐花狐疑道:“我說了什麼夢話?”
沈浪微笑道:“你當時笑得特彆開心,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說道:‘沈浪啊沈浪,你也有今天,你以後就乖乖當我王憐花的狗吧。來,現在叫兩聲給本公子聽一聽,叫得好聽,也賞你幾口肉湯喝喝。’”
王憐花:“…………”
這個說話腔調是他王憐花錯不了。但是,這種事情能隨便承認嗎?
打死也不能啊!
總之,王憐花死不承認,甚至反咬對方一口,極其厚顏無恥道:“我和沈兄是朋友,雖然種種誤會令你我二人漸行漸遠,但是沈兄何必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編出這種謊言?”
係統呸了聲,道:“宿主你好生無恥,若非男主機敏,墳頭草都有一米高了。”
沈浪也在心裡感慨,不愧是“千麵公子”王憐花,臉皮堪比銅牆鐵壁無堅不摧。
安靜的醫館,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似要看到對方靈魂深處。
王憐花終是一歎,道:“有些事不必說的那麼明白,不是嗎?”
沈浪頷首道:“正是。”
王憐花滿意道:“手給我。”
沈浪調侃道:“握手聯合?”
王憐花哼了聲,道:“沈兄不是專程過來看診的麼。”
沈浪又將手遞了過去。
王憐花將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瞅著對方淡然的模樣,不由得毒舌道:“有些男人看著身強體壯,實在外強中乾,甚至還有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
沈浪是那種彆人打了他左臉,他會主動把右臉送上去給彆人打的脾性,王憐花的一番含沙射影,對他而言不痛不癢。
他好脾氣地笑道:“王公子說的很對。”
王憐花以前不止一次惡意滿滿地懷疑沈浪有隱疾。麵對朱七七那般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毫無保留誠摯而熱戀的愛意,沈浪竟然能做到心如止水,在王憐花看來,不是對方柳下惠就是不行。
係統卻道:“還有一種可能性,男主是斷袖。”
王憐花道:“朱七七的美貌,斷袖見了也會為之心動。”
“王兄。”沈浪看著微微出神的王憐花,溫聲問道:“不知在下身體上可有問題?”
王憐花鬆開手,麵上難掩失望之色,皮笑肉不笑道:“沈兄精力充沛,氣血旺盛,身體比牛還壯,小弟從未見過比沈兄更加健康強健的人。”
“是麼?”沈浪微笑道:“在下見王兄神情有異,還以為自己患了不治之症。”
王憐花擠出一絲笑容,道:“沈兄說笑了。”
旋即想到“娶男主”的雄心壯誌,王憐花變臉如變天,笑容燦爛,直勾勾盯著俊美的少年。在外人看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不安好心地盯著年輕小夥子,畫麵委實辣眼。
王憐花沒有意識到此事,即便意識到也不在意,她笑眯眯道:“沈兄對當年的‘衡山一役’了解多少?”
沈浪眸底劃過一抹悲涼之色,道:“它是一個騙局。”
當年江湖上突然傳出衡山回雁峰之巔藏著一本叫《無敵寶鑒》的神功秘籍,是以武林群雄紛紛趕往回雁峰之巔爭奪秘籍[1]。
為了減少競爭敵手,一路上不惜自相殘殺,死傷無數。
最後,僅剩六人趕到回雁峰之巔的藏寶之地。然而,藏寶之處空無一物,唯有石壁上的五個朱漆大字“各位上當了”,譏笑著這群武林豪強。[2]
“沒錯。”王憐花道:“這是一個騙局,世上根本沒有《無敵寶鑒》。”
可笑的是,這個騙局騙過了所有人。
王憐花又道:“沈兄可知幕後主使者是誰?”
若是彆人問起,沈浪必然說“不清楚”,問話的人是王憐花,沈浪沉吟片刻,道:“我心裡有個猜測,當年衡山一役的少數幸存者也懷疑過此人。他們曾想找此人問個明白,結果對方早已消失無蹤,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王憐花道:“沈兄懷疑的人是柴玉關?”
沈浪遲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