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被困在一個昏暗狹隘的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了刺目耀眼的亮光,他用手捂住眼睛, 待亮光消失, 人已來到草原。
前麵泉水淙淙,王憐花抬腳跑了過去。
清澈見底的溪水映出一隻毛茸茸的白狐狸, 王憐花驚得一頭栽到溪水中。
他慌忙地爬出小溪, 甩了甩腦袋, 頓時水珠四濺。
風中裹著馥鬱的花香, 王憐花趴在地上, 毛茸茸地小腦袋枕在爪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世上最悲慘的事情不是生母讓自己手刃親生父親,而是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女人後,又變成一頭狐狸!
蒼天啊!
他王憐花上輩子到底作了多少孽,才讓他投生到畜生道?
難道這是對他嘲笑沈浪附身到狐狸犬身上的懲罰麼?
小狐狸“嚶”地叫了一聲,四仰八叉地倒在草地上, 狐生無望。
過了一會兒, 王憐花終於想起了係統, 於是焦急地呼喚係統,可惜呼喚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可見自己已經死了。
王憐花抗打擊能力很強,沮喪了一會兒, 便開始認命。
好死不如賴活, 不認命又能如何?
總歸不能再死一次,看有沒有機會投胎成人。
……
王憐花站在山坡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森林, 遠處碧波蕩漾的湖泊,一溜煙跑下山坡鑽進了林子裡,開始叢林“探險”。
許久之後,王憐花發現這裡像是世外桃源,除了小鳥、小兔子、蝴蝶等沒有攻擊力的小動物,大型猛獸一個都沒有。
天色漸漸灰暗下來,“探險”一下午的王憐花肚皮餓得咕咕直叫,他耳朵可愛地動了動,而後不情不願跑到小溪邊抓魚吃,一張狐狸臉寫滿了鬱悶。
吃魚的時候,王憐花一臉的抗拒,他不情不願地張大嘴巴,老半天過去依然無從下口,還被這條活蹦亂跳的魚往臉上甩了兩下尾巴。
“…………”肉沒吃上一口,還被打臉的王公子差點委屈地流下眼淚。
就在這時,草叢中傳來一絲聲響,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走了出來。但見他眉目俊秀,眼睛黑白分明,唇紅齒白的模樣,甚是冰雪可愛。
“咦?小狐狸?”男孩神采奕奕地看著情緒失落低垂著腦袋的小狐狸。
王憐花聽到聲音,警惕地扭過身盯著突然冒出來的男孩,待看清對方的臉,狹長的狐狸眼登時睜得大大的。沈浪?!
#他變成了狐狸,未婚夫變成了小孩#
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都不是,這是宿命的安排!
王憐花淚花閃閃,猛地撲向小沈浪。
小沈浪出於謹慎,想避開小狐狸,但是看到小狐狸生動的連毛都遮不住的麵部表情,遲疑地接住了毛茸茸的小狐狸。
“沈浪,我是王憐花。”
結果,嘴裡出來的是“嚶嚶嚶”。
王憐花:“…………”
王公子鬱悶地從小沈浪懷裡跳到地上,背過身,留給他一個淒涼的背影。
小沈浪道:“小狐狸,你怎麼突然不開心?”
從食物鏈的頂端降級到狐狸,誰能開心得起來?
王憐花抬頭衝著蒼穹發出一聲悠長可憐的狐狸叫。
小沈浪心疼極了,畢竟小狐狸那麼的柔弱、無助、可愛。
餘光瞥見草地上蹦躂的魚,他眼睛一亮,道:“你是不是還在餓肚子?我烤魚給你吃吧。”
王憐花頓時來了精神,歡快地搖了搖尾巴,仿佛在說“酷愛點烤魚給我吃”。
小沈浪生完火,處理乾淨食材,便將魚架在火上烤,不時轉動著防止魚被烤焦。
不多久,王憐花便聞到了肉香味,尾巴搖的更加歡快。
吃飽喝足後,王憐花挺著圓鼓鼓的肚皮,毫無形象可言地躺在草地上。小沈浪憐愛地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
王憐花半睜開眼睛掃了小沈浪一眼,通過觀察發現,這個小沈浪就是個孩子,根本不是那個看似沉穩冷淡實則狗的不行的沈浪。
所以,他這是穿越到十幾年前了麼?
一夜好眠。
王憐花打了個哈欠,四周望了望,不見小沈浪的蹤影,不開心地撇了撇嘴,小孩子就是定性差。
少了一個伺候的鏟屎官,王憐花隻能自力更生,餓了啃果子,渴了喝溪水。至於捕魚就算了,他一點都不想吃生食。
沒滋沒味湊合著吃了兩餐,夜幕降臨時,王憐花的肚子又在唱空城計。
“小狐狸!”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嗓音,小沈浪驚喜地抱起了小狐狸,蹭了蹭小狐狸毛茸茸的臉,道:“沒想到我又夢見了你。”
夢見?
王憐花抬頭看著亮閃閃的星星,若有所悟。
莫非……這個平靜祥和的世外桃源是小沈浪的夢境?
是不是,一試便知。
王憐花自小沈浪的懷中一躍而下,繼而用爪子在地上寫道:【這裡是你的夢境嗎?】
一隻會寫字的狐狸,這件事無疑震驚到了小沈浪,他圍著小狐狸轉悠了半天,嘖嘖稱奇道:“你是話本裡的狐狸精嗎?”
什麼狐狸精,會不會說話!
王憐花翻了個白眼,恬不知恥地寫道:【我是狐仙。】
對小沈浪而言,狐狸精和狐仙沒有太大區彆,但是惹得對方不開心,便是他的錯,故而告罪道:“都是我的不是,狐仙大人有大量,原諒沈浪的無心之過吧。”
王憐花看著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嘴一張,桀桀桀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