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啊!”
小魚兒一襲昂貴服帖的錦衣, 頭發摸了桂花發油,梳得滑滑溜溜,臉上塗著據說保濕補水價值十幾兩一套的護膚品。
迎著風, 腰間價值連城的佩玉叮鈴作響, 小魚兒神情惆悵而迷惘, 一想到自己的待遇都是賣身換來的, 不禁悲從中來。
江玉郎倚著石橋,抓了把魚食撒到湖中。下一刻, 一群鯉魚遊了過來,競相爭搶著魚食。喂完魚, 江玉郎拿乾淨的濕帕子擦拭著手指。聽到小魚兒感慨的話語, 對他丟了白眼。
“一周四五次的頻率,還好意思抱怨, 你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哪裡是一周。”小魚兒道:“明明是一夜。”
江玉郎道:“昔日我在逍遙宮,夜以繼日,不辭辛勞, 即便汗流浹背, 也咬著牙齒繼續心無旁騖地埋頭苦乾……”
小魚兒被她一係列成語弄得無語不已,想笑又怕對方炸毛生氣, 於是抿著嘴唇忍住。
“俗話說的好,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人的潛力在生與死的界限間得以最大的開發……”
小魚兒嘴角抽了抽。
江玉郎接著道:“有道是天道酬勤, 我一口氣堅持了十日之久。結果, 還被蕭口米咪那個女人罵沒用。比起我來,你豈不是沒用中的沒用?”
小魚兒:“…………”
他不是,他沒有,他怎麼可能比不上江玉郎!
小魚兒反駁道:“我隻是對流汗一事不熱衷。”
江玉郎很想懟他一句, 不熱衷還累得她喝了好幾瓶口服液補元氣,熱衷了那還得了。怕小魚兒驕傲,江玉郎默默吞下到口邊的話,話鋒一轉道:“你對什麼熱衷?”
小魚兒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道:“吃喝玩樂。”
江玉郎詫異道:“居然不是惡作劇?”
小魚兒一頭黑線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是這樣嗎?”
江玉郎道:“是什麼樣不要緊,關鍵是有沒有說錯。”
小魚兒沉吟一聲,頷首道:“你說的很對。”
吃喝玩樂和惡作劇一樣重要,江玉郎這家夥竟然如此了解他,可見對方嘴上說爽就完事,心裡卻愛得深沉,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誘惑他當她的駙馬。小魚兒下意識忽略,自己才是上趕著負責的那方。
……
江玉郎的公主日常非常的逍遙享受,小魚兒這個未來準駙馬跟著沾了光,每天聽戲曲兒,欣賞美人們輕靈優美的舞姿,吃著反季節的瓜果,喝著瓊漿玉液,聽著下人們不重樣的彩虹屁,日子過得快活似神仙。
小魚兒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被糖衣炮弓單腐蝕了,變成一無是處隻喜歡享受的小白臉軟骨頭。
這麼想著,拿著手指長的銀質小叉子戳了塊哈密瓜塞入了口中。
水果拚盤在小魚兒的手邊,江玉郎見他吃得香甜,便有了食欲。
“小魚寶貝。”江玉郎向少年使了個眼色,紅唇微張,想吃水果的意思很明顯。
小魚兒叉了塊香梨,遞到她嘴邊,江玉郎一口吞下,邊吃邊含糊道:“我更喜歡吃蘋果。”
小魚兒從善如流地叉了塊蘋果遞到她唇邊。
江玉郎吞下肚後,說道:“聽說花無缺滿江湖的找你,看來他已經證實過你的那些話,這才急著找你。”
小魚兒先是一愣,而後哼了聲,“他愛找就找吧,我才不要去見他。”
江玉郎道:“傲嬌。”
小魚兒道:“傲嬌是什麼意思?”
江玉郎道:“傲慢、嬌氣。”
小魚兒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道:“這兩個詞和我一點都不沾邊。”
“那我換個說法。”江玉郎道:“嘴上說不在乎,心裡卻在乎的不得了。”
小魚兒腦袋一抬,鼻孔朝天道:“我才不在乎花無缺。”
江玉郎用一種包容寵溺的目光瞅著少年,臉上明晃晃寫著“你看,又傲嬌了吧”。
小魚兒:“…………”
花無缺到底是他的親兄弟,小魚兒還是很關心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走之前磨磨蹭蹭,道:“我走了啊。”
江玉郎頭都沒抬,趕蒼蠅般揮了揮手,“你走吧。”
“……”小魚兒不悅道:“書有我好看有我重要嗎?”
江玉郎總算抬起了高貴的頭顱,歉意一笑道:“當然沒你重要了。”
小魚兒抱怨道:“那你還看得那麼專心投入。”
江玉郎道:“這是一本有著魔力的書,它的內容包羅萬象,創意獨特新穎,但凡你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目光,隻想抓緊一切時間學習書中的內容。”
小魚兒聞言起了興趣,道:“你看得是什麼書?”
江玉郎道:“合歡宮至高無上的核心秘籍。”
小魚兒:“……你以為我不知道合歡宮是什麼門派嗎?”
江玉郎驚訝道:“你知道?”
小魚兒得意一笑,道:“半個月前,你我雙修《神龍大覺秘典》的時候,你提過一嘴合歡宮這個不正經門派的事情。”
江玉郎稍微回想了下,拱手敬佩道:“你對這種不正經的事情,還能記得一清二楚。不像我就是個金魚腦子,過腦就忘,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