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昀隻覺得心中酸澀難忍,胸口悶的似乎要透不過氣。
他扯了扯嘴角,故意裝作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樣,反倒是慢悠悠地走上前。
“真是好興致啊。”
扶屠:……
尊上您這樣是追不到人的。
白瞎了他一番好心。
紅袖這才從突然一大堆人冒出來的驚訝中回過神來,站直了身子。她未曾見過扶屠韓昀這樣的大人物,以為隻是走錯了地方。
“這位公子怕是走錯了地,還是快些離開吧。”
扶屠:……
我瞅著你也不中用啊。
遲早要完。
韓昀理都不理紅袖,隻是固執地盯著江言,似乎在等一個回應。但江言隻是垂著眉眼不曾說話,看不清神情。
扶屠歎了口氣,剛要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就聽韓昀先沉不住氣道:“不是說會來找我嗎?我難道比她差?”
一邊站著的老鴇表情從茫然變成了震驚。
她需要一點點時間來理解魔尊大人的話是什麼意思,太深奧了她有些聽不懂。
紅袖聽著倒嗤笑一聲,原以為是個走錯的,不想卻是來搶人的。
哼,她看上的人,從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眼看著紅袖一臉怒意地正要開口,為了防止她血濺當場,扶屠幾個跨步上去拉住了她就要外邊拽。
還沒走到門邊,又聽見尊上因為沒聽到回答再次沉不住氣其道:“我這幾日學了很多,定叫你滿意。”
扶屠的腳步一個踉蹌,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一邊的老鴇見形式不對,也立刻跟著離去,隻是保持著一幅深思的模樣。
韓昀又往前一步。江言一直沒理他,叫他心中有些惴惴。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勾住江言的小拇指,眼神亂飛道:“為什麼不理我,難道我不比那個女人好嗎?”
江言的指尖輕輕抖了一下,韓昀立刻垂眸看去。
鴉羽般濃密的睫毛輕輕地扇動著,看著比往日多了一分莫名的脆弱,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緊抿的薄唇,似乎也比往日少了一分血色。
怎麼看著如此委屈?
委屈的不該是他嗎?
但韓昀的心卻隨著那睫毛的扇動顫個不停,似乎下一刻就會停止跳動了。
韓昀的指尖攸地收緊了。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誰傷了你嗎?誰惹怒了你?難道是謝榮?扶屠說你身上配著謝榮的劍,他的劍為什麼在你身上?”
“好我不多問,隻是謝榮那人看著一套背麵一套,最是可恨,不如我長得好看也不比我錢多,更打不過我。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我自然會幫你。”
“當然我們隻是床上的關係,我隻是,隻是……”
韓昀喋喋不休的嘴終於止住了。
因為江言終於慢吞吞抬起眼簾。
那眸子不同於往日的鋒利,卻是有幾分茫然。眉間微微蹙著,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叫人想將那眉間的刻痕撫平。
“韓昀,”
江言喊著他的名字,音調有些不穩。
“我難受。”他說。
韓昀覺得心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了,甚至還被殘忍地扭上了一圈。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語調下是深深暗藏的滔天怒火。
“是誰傷了你?”
他腦中已經構思了一百種讓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他要將魔殿暗牢裡的刑罰一件一件用在此人身上,最後將這人的血放乾了做成人偶。
但韓昀的思緒很快又短路了。
江言上前幾步,幾乎要貼上他的鼻尖。溫熱的鼻息打在韓昀的臉上,激起一陣戰栗。
“韓昀,”他似乎有些不解地歪歪頭,很難受的模樣,“難受,幫我。”
江言輕輕抓住韓昀的手腕,將他的手往下帶。
韓昀的腦子終於轟地一聲炸掉了。
江言輕輕一推,便將人推到了靠椅上。韓昀抬眸緊緊地盯著他,眼睛是不易察覺的緊張。
“你不是學了很多嗎?”
江言慢慢壓下身子,盯著韓昀赤色的瞳孔裡倒映著的不斷放大的自己。
“讓在下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