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宮。
蹇適奉上一杯參茶,隨後立於天子左右,靜待天子批閱奏折。
“大伴,朕自十二歲登基,二十歲親政,見慣了世家大族的囂張跋扈。”
“這些人,讀的是聖賢書,卻對天子皇室沒有絲毫忠誠可言。”
“朕在宮中,若無你相助,恐怕是步履維艱。”
周天子一番肺腑之言,道明了身為皇帝的苦楚,也算是給蹇適吃下一顆定心丸。
即便當初鼓勵蕭遙參加武舉,也不妨礙蹇適在天子心中地位。
“微臣惶恐,陛下不嫌棄微臣殘缺之身,微臣感激不儘!”
蹇適再次叩首道:“微臣,願為陛下與那些酸臭士人抗衡到底!”
周天子滿意點頭,笑道:“大伴免禮!鐘澤師徒,以後都是朕可用之人。”
“舞陽侯最近有些不安分。朕給了他功勞,他卻想跟那些士族靠攏!”
“反倒是那個傻大郎,有些意思!”
聽聞蕭遙的名號,蹇適心中厭煩,卻不敢在天子麵前表露。
“陛下說的是……”
“大伴,你和他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用朕說的太明白。”
君臣說話之際,便有小黃門前來通報。
“陛下!暗衛來報,舞陽侯之子與蕭遙起了爭端!”
皇帝聞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大伴,可願前去做個和事之人?”
“微臣願意,多謝陛下成全!”
蹇適身體微顫,天子的旨意可不是讓他說和蕭遙與樊琦,而是讓他跟蕭遙緩衝。
侄兒,就這樣白死了麼?
——
鳳尾樓。
樊琦給出了一千兩黃金的價碼,這已經不是小數目。
蔣燁勸說道:“蕭公子,萬兩黃金實在是強人所難!還請您看在舞陽侯為國殺敵的份上,能夠減免一些!”
樊琦怒斥道:“蔣大人何必跟他多費口舌?若沒有我父在前線殺敵,此等廢物豈能安享太平?”
蕭遙輕撫趙雪額頭,讓其深埋自己雙腿之間。
“舞陽侯殺敵,我恩師就沒有?”
“你身為功臣之子,不思報國,反而囂張跋扈。”
“再看我恩師一家,兩位師兄早已奔赴前線。”
“不像某些廢物,隻能依靠父輩的恩蔭作威作福,結果說話像放屁!”
你!
樊琦被噴的啞口無言,他一直想要上戰場,可父親樊琦卻以他修煉不夠,一直拒絕他的提議。
反觀太尉鐘澤的兩個兒子,早已上戰場殺敵!
長子鎮守南疆,次子效力於鐘澤帳下。
“蹇大宦到!”
小黃門奸細的聲音傳來,製止了兩人的爭吵。
眾人趕緊讓路,雖說前些時日蹇適丟了麵子,但他依舊是天子大伴。
蹇適踏步而來,渾身陰氣四溢,令人忍不住退後。
“咱家聽聞二位爭吵,特來做個和事佬。”
樊琦大喜,他可知道蕭遙於蹇適的恩怨!
如今機會擺在眼前,蹇適幫他就等於幫自己!
“還請青天大老爺為草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