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單挑,那是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可現在是戰場,戰機瞬息萬變,並非隻有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蕭遙指向隴西軍所在的方向,笑道:“此戰軍功,我們一點都不要!全都讓給王卓和張康!”
“我等若是奪取敵軍本陣,他們二人定會妒忌,勢必影響大局。”
“霍溫身為主將,張康王卓自然不敢與之爭功,反而是我們讓出了軍功,即便拿走了甲胄,想必他們二人也不會說什麼。”
陸神機看的更清楚,蕭遙並非說明,他麾下的士兵此戰絕對安全,不會遭受任何損失。
反倒是消耗了王卓和張康的兵力,還有七萬叛軍,如今被追的樹倒猢猻散。
戰局因此改變,就連大周官軍內部的力量,也被蕭遙逐撥動了天秤。
“冠軍侯!這些都是我軍收集的甲胄!”
馬元策馬前來,雲州男兒有恩必報,他將部將撿拾的甲胄,一件不落,全都送到蕭遙眼前。
“馬郡守,你我之間何必客氣?雲州子弟兵悍勇,已經深入人心,這些甲胄留下給弟兄們傍身!”
“冠軍侯……我等已經承蒙您救命之恩……”
“莫要再說!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了手下的弟兄!我蕭遙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暖男蕭遙,再次慷他人之慨,用王卓和張康的甲胄,哄的馬元感動萬分。
“我謹代表雲州子弟兵,謝過冠軍侯大恩!”
“馬郡守不必客氣!”
“敢問冠軍侯,如今我等該如何去做?”
馬元身為郡守,竟然向蕭遙這個騎都尉請示,在大周三百年間的曆史上,那也是相當炸裂。
“看戲便是,敵軍已經不攻自破!”
戰場之上,回過神來的叛軍,想要組織起像樣的反擊,卻已經難如登天。
順風成神的王卓和張康,絕不會給他們反擊的機會。
霍溫更是成功襲擊敵人本陣,徐文台多次請戰,卻都被霍溫無視。
開什麼玩笑?
收人頭的時候,你請戰了?
真當本官是憨批不成?
唯有冠軍侯這等青年才俊,才是扶大廈之將傾的棟梁!
徐文台本來示好蕭遙,見對方得罪了公孫家,這才選擇適當疏遠。
如今來看,唯有跟著蕭遙,他這種邊緣人,才有立下戰功的機會。
隨著叛軍大敗,本陣被霍溫攻破,大周官軍同樣鳴金收兵,回城慶功。
張康被常馬放回,手下親兵怒目而視,想要對其動手。
卻因郭鵬舉,陸神機等人前來迎接而作罷。
“刺史大人!我張康實名彈劾蕭遙目無上官!”
“霍刺史!在下也有話要說!蕭遙太過莽撞!”
二人一起告狀,卻見霍溫滿麵春風迎接他們。
“恭喜二位太守!冠軍侯已經為汝等請功!此戰首功,當屬二位!”
首功歸我們?
聽聞此言,二人有些鬆口。
“咳咳!冠軍侯當真什麼功勞都不要?”
“霍刺史!在下沒話了!”
蕭遙拱手道:“二位大人,除卻叛軍撿拾的甲胄外,其餘甲胄被我繳獲。”
“可惜……我軍窮困,連像樣的甲胄都沒有!”
王卓大手一揮道:“甲胄能值幾個錢?全都送給冠軍侯便是!以後有這等好事,莫要忘了在下!”
張康雖然記恨,卻沒必要跟戰功過不去。
此戰若無蕭遙,未必能夠取勝。
“冠軍侯,那些甲胄,我等便做個順水人情了!”
蕭遙抱拳道:“多謝二位,慷慨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