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鐘朗是為了南疆將士的軍餉,蕭遙臉上的怒意少了一些。
上輩子身為軍人,擁有強大的國家作為後盾,蕭遙從不會因為軍餉的問題發愁。
但是身處大周的普通士兵,就沒有蕭遙這般好運。
如果身處鐵馬關這等國門之地,朝廷再苦再累,也要擠出軍餉給士兵。
亦或是在雲州,攤上蕭遙這樣的封疆大吏,士兵們也能夠吃飽飯。
怕就怕處於南疆之地,南蠻沒有北疆韃虜那般凶殘,每年卻也鬨得凶。
可惜在朝廷眼中,隻要餓不死,就往死裡餓。
靠著呂韋之前在南疆駐守,念在曾經的情義上。
呂韋就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每年都會從朝廷撥給南疆將士們一些軍餉。
但是想要如數拿到,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也是鐘朗良心,跟父親鐘澤一樣,從來沒有克扣軍餉。
否則,南疆恐怕這兩年早就生變。
“師弟,你也要理解大哥!”
鐘興苦口婆心道:“我們兄弟二人,隻要參加了你那什麼新黨,你覺得呂韋會放過南疆十萬將士?”
“南疆毗鄰交州、益州,根本沒有多少油水可撈!即便放南蠻入侵,洛北這些個袞袞諸公也不會管!”
“唉!最後苦的隻有百姓!”
鐘朗冷哼道:“駙馬爺,還要跟我過招?拳法不錯,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蕭遙突然出手,一招直取鐘朗脖頸,後者措手不及,已經被蕭遙製住。
“我很欣慰,你們都跟恩師一樣,不是利欲熏心之輩。”
“所以,我依舊願意叫你們一聲師兄。”
“不過你們處理事情的方法,我很不喜歡。”
蕭遙甩手放開鐘朗,後者不斷咳嗽。
“師弟,若是有什麼好辦法,何不跟我二人說說!”
鐘興笑道:“早就聽三弟和小妹說,師弟的鬼點子最多!”
蕭遙將茶杯拿起,鐘興笑著為其奉茶。
“還是二師兄好。”
蕭遙說罷,挑釁地看了眼鐘朗,“外強中乾,隻知道窩裡橫!”
鐘朗眼見又要大怒,但想想剛才蕭遙的能耐,他還是果斷選擇罷手。
“你們南疆之地,就沒有一個漢人?或者沒有蠻人吐司?”
蕭遙所說的吐司,可並非什麼麵包,而是蠻人首領的稱呼。
“當然有!這些個土司,每年要安撫他們,朝廷就要花費不少銀兩!”
鐘朗皺眉道:“你問這些作甚?還有漢人,有倒是有,可那地方漢蠻矛盾嚴重!”
“當然,漢人都是受欺負,若非有我們在,恐怕還會被蠻人趕儘殺絕。”
啪!
蕭遙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這不就結了?既然有蠻族老財,你不去抄家撿錢,跟呂韋搖尾乞憐有什麼用?”
鐘朗皺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那可都是朝廷冊封的官員!”
鐘興似乎想到了什麼,撫掌大笑道:“大哥!我似乎有了頭緒!”
“南疆吐司若是叛賊麼?”
鐘朗不悅道:“二弟,你傻了不成?那些王八蛋每年都有朝廷銀子拿,又何必去作亂?”
鐘興狡黠一笑:“他們是不是叛賊,還不是大哥說了算?”
“其實我早該想到!朝廷那些混蛋,為什麼願意做這種無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