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看向二人,歎氣道:“鐘老相公如今昏迷不醒,朝廷正值用人之際。”
“不知二位鐘愛卿,可願留在洛北?”
天子已經拋出了橄欖枝,可鐘朗卻直接選擇了拒絕。
“多謝陛下厚愛!微臣與弟弟已經在南疆待習慣了。”
“此番還朝,見父親性命無礙,我二人也能放心繼續為國戍邊。”
鐘朗回答的謹小慎微,還不時向呂韋的方向看去。
這些小動作,都被蕭遙看得一清二楚。
可惜,鐘朗學會了恩師的穩健,卻沒有進取之心。
蕭遙昨日已經為他出主意,對方太過迂腐。
單說播州土司潘應龍,人家隻要造反,那是要人有人,有錢有錢。
遠比鎮守南疆的大周士兵強悍,這鐘朗不思考如何強兵,反而委曲求全。
“既然這樣,朕也不勉強二位愛卿。”
周天子態度瞬間冷淡,沒想到鐘澤的兩個兒子,竟然如此沒種。
“陛下!微臣願留在洛北聽命,還望陛下應允!”
鐘興跪地叩首道:“南疆有大哥便足夠!臣更想在朝堂,為陛下獻策,為社稷建功立業!”
呂韋此時目光陰霾,看向了鐘興。
這位鐘家次子,顯然要掙脫他的控製。
“二弟!你……”
“大哥,為人不能太過迂腐!”
鐘興皺眉道:“你不願意留在洛北,那便去南疆避難好了。”
“父親他老人家在這裡倒下,我便要接過他的衣缽,在這裡戰鬥!”
兄弟二人,已經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楚王看到此處,心中冷笑不止。
若是鐘澤的長子留下,他興許會感到一些威脅。
畢竟對方身為嫡長子,繼承家學名正言順,抱愧新黨魁首。
至於這位鐘家次子,聽聞在南疆戰場並無太多建樹。
唯有蕭遙昨日與兩兄弟接觸,真切感覺到了兩兄弟能力上的差距。
想必出謀劃策都是鐘興,而執行者是鐘朗,做弟弟的不願與兄長爭功。
“好!愛卿說得好!”
周天子大喜,笑道:“如此一來,便令鐘興留在洛北!”
“南疆之地,不可一日無人,朕命鐘朗為南疆督!”
兄弟二人謝恩,隻是鐘朗這個南疆督,更像是呂韋的提線木偶。
畢竟對方連基本的軍餉,都要看人臉色。
“陛下,微臣有一事啟奏!”
“駙馬,但說無妨!”
蕭遙此時一步踏出,躬身行禮道:“正所謂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
“如今儲君之位空缺,應選賢德者居之!”
“臣以為,楚王殿下寬厚待人,有長者之風!”
呼……
宇文勳看向蕭遙,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呂韋則是冷笑不已,沒想到楚王要跟蕭遙攪合在一起!
既然拉攏不成,那對方便是他呂韋的敵人!
新黨眾人見狀,一個個叩首下跪,高呼:“求陛下,立楚王為太子!”
宇文勳內心激動,圖謀多年,就在今朝!
“此事,朕已經心中有數。”
“勳兒,你可願擔此大任?”
宇文勳躬身行禮道:“父皇,兒臣願為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