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東街,酒攤。
蕭遙離開後,便不再管酒攤的經營,直接交給了牛馬幫的弟兄。
好在當他回來後,還有個能夠喝酒談心的地方。
呂韋身邊跟著三名壯漢,赫然是擔心蕭遙會對他不利。
“駙馬?鐘興?”
呂韋咧嘴笑道:“看來無論身份怎麼改變,你依舊改不了當年洛北東街賣酒郎的習慣。”
蕭遙也不在意,而是與鐘興推杯換盞。
“呂相爺,讓人耍了的滋味,可不好受吧?”
聽聞此言,呂韋目露殺機,“哦?誰敢戲耍本相?”
“認識這麼多人中,除了你以外,恐怕還沒有人敢跟本相如此說話!”
呂韋第一次認真打量蕭遙,劍眉星眸,目若朗星,痞壞的笑容為其增添一絲魅力。
當年被信平侯趕出家門的棄子,如今已經成為大周雲州牧,有實權有兵權的封疆大吏!
“楚王!”
蕭遙說出這個名字,呂韋冷笑道:“宇文勳這豎子,之前明明答應本相,會成為本相弟子。”
“結果不是你蕭大郎從中作梗,蠱惑此人加入新黨?”
“你們師徒跟本相的梁子早已結下!”
鐘興則緩緩為呂韋斟酒,笑道:“呂相,刺殺我父之事,同樣有楚王參與。”
“咱們兩黨其實都被此人戲耍,不知呂相作何感想?”
什麼?
呂韋不由地瞪大雙眸,看向蕭遙,後者點了點頭。
“呂相,有興趣聽聽合作之事麼?”
“說來聽聽吧。”
呂韋舉起杯中酒,與二人碰杯,隨後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
呂韋在一龍二虎的護送下,離開了酒攤。
蕭遙也跟鐘興相互攙扶,緩緩走向太尉府。
“師弟,我真沒想到,呂韋會同意跟咱們合作。”
鐘興歎氣一聲:“他跟我父親鬥了三十年!沒想到……”
蕭遙輕聲道:“師兄,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楚王宇文勳自作聰明,豈不知他已經得罪了雙方。”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此人了。”
想起之前楚王府的歌舞升平,再想到蕭遙寵若不驚,在酒攤就完成了對其算計。
鐘興這才明白,為何父親如此看重蕭遙,將其收為關門弟子。
“師弟,咱們當真能夠讓楚王……”
“定會付出代價,跟廢太子一樣!”
……
一個月的時間,說快不快。
朝堂之上,新黨與相黨依舊爭鬥,雙方互不相讓。
楚王宇文勳則展現出其長袖善舞一麵,既不得罪相黨,卻能令其適當讓步。
這種政治才華,很快便被周天子欣賞。
不止一次在朝堂上,誇讚了楚王。
蕭遙則儘顯諂媚之色,令楚王放下了戒心。
雙方通力合作,誓要將楚王推上太子寶座。
呂韋雖然不滿,幾次為廢太子宇文庸說情,都被蕭遙當中駁斥。
二人罵戰越發激烈,當然總是以呂韋體力不支,口中詞窮為結束。
“駙馬,多得你相助,明日隻要父皇祭天結束,我便能夠成為儲君。”
楚王笑著看向蕭遙,以及手下一眾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