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造局突然被陳王看重,楊蓮英倒是絲毫不慌。
畢竟陳王並沒有什麼外戚幫忙,更顯得自身勢單力薄。
可如今蕭遙跟在身邊,那可就不一樣了。
誰人不知道洛北蕭郎的惡名?
倭奴厲害吧?還不是被咱們這位駙馬爺殺得屁滾尿流?
首級全都被做成了京觀展示。
楊蓮英雖然不解,為何織造局能入得這位駙馬的法眼。
不過用屁股思考,也得出一個結論,千萬不能得罪蕭遙。
“駙馬爺,您看看咱們織造局,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楊蓮英客氣兩句,誰知蕭遙還一口答應:“走,帶路!”
蕭遙一路看下來,終於明白為何大周絲綢產量連年創下新低。
那些個女工,一個個整日就知道摸魚,根本沒將織布放在心思上。
蕭遙不懂得什麼所謂的織布,卻明白如何剝削剩餘價值勞動力。
畢竟後世什麼996福報,這一套他也並非不了解。
不過他倒是希望,給這些女工一個體麵。
“諸位,陳王殿下如今掌管織造局。”
“我詳細看了一下,咱們每個月所產絲綢布匹,實在是少得可憐。”
“如今朝廷四麵環敵,正需要絲綢作為貿易品來增加稅收。”
蕭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抬眼看去,卻發現一般女工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
“我會給每個人定下目標,如若完成良好,便能得到陳王殿下的賞賜。”
“如若不能完成目標,第一次便會扣除俸祿,第二次則直接卷鋪蓋走人。”
蕭遙親眼看到,不少女工眼裡閃過輕蔑之色,更是忍不住冷笑。
楊蓮英帶頭鼓掌,招呼道:“大家都快去做工,按照駙馬爺所說!咱們織造局一向賞罰分明!”
“駙馬爺,您跟陳王殿下坐一會,老奴也去忙了!”
蕭遙點了點頭,隨後帶著陳王來到歇息之地。
“姐夫,那些女工,當真會按照你所說的去做嗎?”
陳王不解道:“明明在織造局,已經比不少普通百姓幸福,為何還會如此懈怠?”
蕭遙輕笑道:“小護,他們不知民間疾苦,隻不過與這些當朝權貴,有那麼一絲關係,就給扔到了織造局。”
“楊蓮英又不敢得罪他們,所以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朝廷給他們俸祿,卻不能為朝廷創造就價值,長此已久你覺得朝廷能不虧本麼?”
陳王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織造局,就能讓朝廷如此虧空。
“小護,跟我來。”
蕭遙帶著陳王來到庫房,看管的宦官點頭哈腰。
“駙馬爺,您不跟陳王殿下歇息,怎麼來咱們府庫了?”
“順道看看。”
宦官聞言打開府庫,裡麵全都是絲綢布匹,根據品類不同,存放方式也有所不同。
“分類,是你自己做的?”
“回駙馬爺的話!奴才想著,若是隨意擺放,不好區分,還有染色的風險。”
“叫什麼名字?”
“奴才趙德勝,見過駙馬爺!”
蕭遙觀察了織造局的人,得出一個結論,像楊蓮英這類的主事人,衣著華貴不說,甚至還有油水可撈。
眼前的趙德勝,衣服上甚至有些補丁,不符合織造局宦官的一貫作風。
“你看管府庫,就沒想過中飽私囊,給自己換一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