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對頭鐘澤站在奉天宮,呂韋可謂是心情頗為複雜。
他與鐘澤已經爭鬥半生,隻是他出身百年世家,鐘澤不過是一介寒門。
最終雙方不過是平分秋色,在蕭遙拜在鐘澤門下後,鐘澤反而占據了上風。
在對手遇刺的時候,呂韋也曾貓哭耗子假慈悲,象征性地流過幾滴眼淚。
眼見朝堂大勢要被他總攬,鐘澤卻突然間蘇醒,讓呂韋頗為不是滋味。
“呂相爺,許久不見,我這把老骨頭,在你沒入土之前,肯定不能先走一步。”
鐘澤挑釁地看向呂韋,“不過,如今你我都有共同的敵人,可千萬不能內訌。”
哼!
呂韋輕哼一聲,不悅道:“老匹夫!待到八柱國束手就擒後,本相在與你一較長短!”
周天子則不管二人恩怨,親自攙扶著鐘澤進入奉天宮。
若是太尉沒有及時醒來,他可不敢打包票,能夠應付呂韋。
“鐘老相公,你可是讓朕好等!”
“陛下息怒,老臣隻要醒來,就會為大周社稷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鐘澤躬身再拜,周天子趕緊扶起對方,並招呼蹇適賜座。
“陛下,正如蕭遙之前所言,鐵馬關之事,已經不能再拖。”
“八柱國占據江南,加之與倭寇勾結,他們興許會將東夷之島與江南連在一起。”
鐘澤蘇醒過後,聽聞周天子講述,已經清楚分析了一切。
蕭遙不時點頭,恩師思路清晰,有他在朝堂,勝過千軍萬馬,呂韋也不敢造次。
無論是新黨,還是相黨,若是現在還想著內鬥,那隻能是自尋死路。
“朕也是這個意思,隻是朕對江南的掌控不足!”
“陛下勿憂!江南雖為稅收豐饒之地,卻沒有精兵強將。”
“反倒是北疆與南疆,在兩次平亂之中,都有微臣弟子的強兵。”
“南疆兵力尚且不能動,隻要拿下鐵馬關,我大周鐵騎便能下江南,收回失地!”
鐘澤一席話,引得朝堂群臣讚同。
江南再富庶又如何?
還得是槍杆子裡出政權!
周天子不由地信心倍增,直接下令道:“駙馬聽令!朕命你前往冀州,誓要收複鐵馬關,提著樊震人頭來見!”
“軍政大小事務,全都由駙馬統籌!”
蕭遙自然領命,呂韋見狀,當即提出異議。
“陛下!微臣弟子薛恒,一直想要為陛下立功!”
“何不讓微臣的弟子一同前往?”
呂韋尚不知道,薛恒早就已經反水,不過是蕭遙的臥底罷了。
現在還一味替其爭取前途。
蕭遙不會多說話,他也想趁機帶著薛恒曆練一番。
雙方在平定倭寇有過合作,薛恒絕非庸才。
“準奏!”
呂韋能夠投靠自己,周天子肯定不能虧待他的手下。
讓薛恒前去,不過是賣個順水人情罷了。
“大郎,在家中等為師。”
“是,恩師!”
鐘興的目光,始終在父親身上,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與父親說說話。
鐘朗則是心情複雜,養育自己的父親醒來,他本該高興。
可鐘澤不死,他便不能順理成章地繼承鐘家。
為了鐘老相公的身體,周天子並未說的太多,而是讓鐘澤早些回去休息。
太尉府,今日堪比過年。
鐘老太君親自下廚,做了不少丈夫喜歡吃的菜,生怕對方再也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