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
蕭遙離開朝堂之後,加上呂韋和萬歲已經不複當年之勇。
襄帝猶如脫韁的野馬,愈發想要效仿其父周天子。
“呂韋這門下吏做的如何?”
“回陛下,呂相爺一直兢兢業業……深受百姓稱讚。”
“嗯?誰讓你叫他呂相?他現在不過是洛北的門下吏!”
襄帝拂袖大怒,嚇得報信宦官趕緊跪地叩首。
“陛下,鐘太尉也勸你,莫要事情做的太絕,多少給呂韋一點麵子。”
“喚他回來繼續做丞相,既能緩和你們之間的矛盾,也能讓其他官員看到皇恩浩蕩。”
萬太後苦口婆心,若非看在她的麵子上,恐怕萬歲的結果,也不會隻是閒賦在家。
估計會和呂韋一樣,最後淪為門下吏。
“母後,你為何要幫那奸相說話?”
“兒臣可記得,當年父皇就被此人架空多年!”
“若非駙馬爺相助,父皇即便臨死也不會掌權!”
萬皇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襄帝雖然懂得隱忍,但那份心機明顯不如周天子。
就連她這個枕邊人,都沒有看出來,周天子想要重新奪權,而非做一個傀儡皇帝。
如今兒子的養氣功夫,顯然不如其父。
“陛下……你既然聽駙馬爺的話,他也該告訴你,應該韜光養晦,而非跟呂韋他們鬨得這麼僵硬!”
“駙馬,也有誤判的時候!”
襄帝冷哼道:“朕幾次試探呂韋,確定他已經是沒了牙的老虎!”
“母後放心,大周會在朕的手裡,重新恢複太祖時期的榮光!”
萬太後無奈搖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勸解,如果皇帝不聽,她也無法僭越行事。
……
陳王府。
宇文護此時正在練習箭法,雖然現在沒有蕭遙監督,可他卻知道這是關鍵時刻的保命技能。
“陳王殿下,何必練這些無用之技?”
“以後你坐鎮奉天宮,需要的是駕馭百官之權術。”
“戰場廝殺之事,交給其他人即可。”
文先生語氣中有些責備,陳王則略帶歉意道:“先生恕罪,隻是習慣了而已。”
“若是先生不喜歡,我這就命人將弓箭全都銷毀!”
眼看陳王如此聽話,文先生反而不願逼迫太甚。
“不必如此,殿下喜歡,偶爾練一下也無妨。”
“多謝先生!”
陳王輕舒一口氣,隨後詢問道:“如今陛下,將呂韋貶為門下吏,國舅萬歲更是閒賦在家……可謂是大權在握!”
至少在外人看來,襄帝終於揚眉吐氣。
他也是近三代皇帝中,看似最有骨氣的那位。
文先生此時卻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之色。
“他也配大權在握?”
“你觀那朝堂之上,相黨可變成了一團散沙?”
“再看呂韋,可曾破罐子破摔?此人在洛北收買民心,絕不可能坐以待斃!”
文先生提醒至此,似乎想到了什麼,笑道:“今日殿下,怎麼關心起朝堂之事?”
宇文護麵色不改,謹慎道:“畢竟,那人搶了我的皇位!這等仇恨,我豈能看得他掌權手中?”
“所以才詢問先生,圖個心安!”
文先生上前一步,拍了拍陳王的肩膀。
“放心,有為師相助,保證你能登上皇位!”
“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