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再次籠罩著戰爭的陰雲。
洪夢吉並未裹挾百姓，與自己一同守城。
至少蕭遙的軍隊，自始至終都沒有對百姓威逼。
你若是覺得我們還可以，就留下幫忙守城。
若是想要活命，就在戰爭開打之前離開，誰也不要耽誤誰。
由於沒有基礎，且占領零陵不久，留下的百姓可謂是相當之少。
大部分還是丐幫弟子，還是看在洪夢吉的份上，他們才願意負責後勤。
長孫嵩倒是不挑，大家的命都是命，他們也沒有資格，強迫其他人一定要留下守城。
高孝瓘則如長孫嵩所說那樣，一直養精蓄銳，將身心調整到最佳狀態，以迎戰高隆曹。
李二則率領蠻兵，星夜兼程隻用了不到五日，便來到了零陵城下。
“長孫嵩，滾出來答話！”
李二直接粗暴地點名長孫嵩，他身為八柱國的人，向來喜歡掌控人命運。
如今被長孫嵩無情背叛，無疑是一種羞辱。
“少爺！”
長孫嵩來到城樓，拱手行禮道：“好久不見，不知少爺是否安好？”
好個屁！
李二粗暴道：“你跟長孫如意那個婊子，竟然敢背叛老子！”
“本少待你們不薄，汝等還有良心沒有？”
“我再叫你一聲嵩兄，隻要你願意獻出零陵，咱們依舊是君臣！”
長孫嵩曾經覺得，李二是個做大事的人。
自家妹子如意攀上他，簡直是天賜良緣。
哪怕是長孫如意與蕭遙在一起，長孫嵩都沒有離開李二，可見對其認可程度。
隻是如今看來，自家妹子顯然更聰明。
“少爺，如今你我已經不是君臣，而是戰場相見。”
“你覺得在下能力不足，所以才丟了建康。”
“那少爺何不親自試試，看在下是否如你所料那般無能？”
長孫嵩看向李二，君臣再次相見，沒想到卻要刀劍相向。
“好！你既然想死，那本少爺就滿足你！”
“清溪蠻聽令！給我攻城！”
李二大手一揮，手下蠻兵如同機械般，準備對零陵動手。
“一群沒有攻城器械的家夥，還敢大言不慚說什麼攻城？”
洪夢吉居高臨下，大手一揮，“弟兄們，給我放箭！”
嗖！嗖！
零陵城下，箭如飛蝗，瞬間便射殺了不少清溪蠻士兵。
他們並非沒有動搖過，可惜身後還有李二和高隆曹。
這二人的殘暴，已經深入骨髓，令眾人恐懼不已。
“繼續給我上！”
“平日裡，你們不是能飛簷走壁麼？”
“怎麼看到城牆，不敢了？”
李二一語提醒，清溪蠻士兵們這才拿出鉤鎖，隨後緊扣在城牆之上，開始了攀爬。
沒有雲梯，就能攀爬城牆？
這一幕彆說是洪夢吉，就連長孫嵩也是大開眼界！
好在他們早有準備！
“喜歡爬牆？來來來，讓你們爬個夠！”
長孫嵩大呼一聲，士兵們將滾燙的熱水端了出來，隨後猛地潑灑而去。
還在攀爬的清溪蠻兵一個個被燙的哀嚎不止，隨後便跌落城下。
“他們燒水的速度，還能比得過你們攀爬的速度不成？”
“繼續給我攻城！誰敢回頭，殺無赦！”
李二如今已經徹底瘋狂，長孫嵩的背叛，以及方才的出言不遜，徹底激怒了這位李家的繼任者。
哪怕李家已經消失不見，全都被蕭遙趕去勞動改造。
可這依舊不能動搖李二的驕傲。
高隆曹則昏昏欲睡，畢竟他不會參加這種攻城戰。
“高隆曹！你這王八蛋，果然還活著！”
“我軍水淹廣陵的時候，怎麼沒能把你一起弄死？”
熟悉的聲音從城樓上傳來，高隆曹突然睜開雙眸。
“高孝瓘？你這家夥竟然敢從高家走出來？忘了你親弟弟是怎麼死的了？”
兄弟血脈，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一刻都不能忘！我永遠都無法忘記，弟弟被殺死時，看向我的眼神！”
“我要你償命！”
高孝瓘雙目血紅，高隆曹則冷笑不止。
“嗬嗬，你能辦得到？你我實力在伯仲之間！”
“這麼多年，你我肯定無法殺死對方，還不如看誰輔佐的主子更強。”
高隆曹調侃道：“以為偷襲了廣陵，你主子蕭遙就更強？”
“隻要有我輔佐，李家小子遲早能重回巔峰。”
高孝瓘不喜歡廢話，更不喜歡仗著蕭遙來欺負人。
“廢話少說，這是你我二人的仇怨，跟其他人有什麼關係？”
“你若是真英雄，就跟我一對一！”
“讓你們的人撤下去，咱們二人單挑，來決定這座城的歸屬！”
這也是長孫嵩和高孝瓘、洪夢吉三人，提前商議好的對策。
以零陵城這點人馬，根本就擋不住李二的猛攻。
當然，之前的抵擋，隻是讓李二明白，若是你不同意單挑，自己也要掉塊肉。
以至於高孝瓘提出單挑後，李二迫不及待地想要讓高隆曹答應。
可他心中清楚，高隆曹並不一定會聽從自己的命令。
“李家小子，你若想奪下零陵，最好不要心疼那些蠻子士兵！”
“不過若是論單挑，我更喜歡！”
高隆曹低聲道：“待會兒我與高孝瓘單挑過後，你再繼續攻城不遲！”
李二點了點頭，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可見高隆曹也並非一腔熱血，而是想要殺死高孝瓘，挫敵銳氣後，再行攻城之事。
“高孝瓘，準備好受死了麼？”
高隆曹提起六沉槍，順勢甩了甩車軸。
“你的六沉槍不是兩把？怎麼如今隻剩下一把？”
高孝瓘此言一出，高隆曹再也笑不出來。
總不能告訴對方，另一把被你主子蕭遙搶走了吧？
還順便交給了他的義子蕭常春！
“廢話真多！車軸更好用！”
高隆曹冷笑道：“老頭還真是偏心，將先祖所用白龍，交給了你這個廢物！”
高孝瓘策馬而出，不慌不忙地開始組裝其兵刃。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此槍，名為白龍。
“先祖他老人家，隨大周太祖征戰四方，從未有過私心。”
“再看看你們這群人，利欲熏心，成立什麼八柱國，簡直是讓先祖蒙羞！”
“老頭將此槍交給我，就是讓我秉承先祖意誌，不可丟掉高家驕傲！”
零陵城下，兄弟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