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封親自送張溪回去,這是寇母的意思,也是寇母的最終表態。
一路上,張溪看著有點悶悶不樂的寇封,笑著問道,“怎麼,公仲可是有點後悔?!”
寇封瞪了張溪一眼,說道,“此事有何可悔之處?!我隻是......”
“隻是什麼?!”張溪笑笑,說道,“隻是覺得自己突然沒了兵權,不能上陣殺敵?!”
寇封無言,顯然是默認了。
張溪就知道,寇封到底是少年心性,想的也就是這些事兒。
特意停住腳步,對寇封說道,“還記得當初我幫你練兵是所說的話麼?!”
寇封不解。
張溪繼續說道,“早跟你說了,那些兵隻是給你爭麵子用的,根本上不了戰場殺不了敵。你卻覺得,憑那些訓練兩月有餘的士卒可以衝鋒陷陣了?!現如今,主公把你調至三將軍帳下,卻還讓你統領舊部,雖然人數減半,但對你來說,反而是重用......你可明白?!”
寇封依然一臉懵,看的張溪著實鬱悶。
“你好好想想吧,這事兒啊,得你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張溪說完這話,也不管這個笨蛋小子,一個人溜達著往家走。
寇封不自覺的跟在張溪身後,一邊跟著一邊想,一直道走出三裡地去,才突然明白過來。
確實,自己統領一軍很威風不假,但張溪也說了,那個兵上不得戰場,起碼短期內上不了。
而且就三百人,上了戰場能乾啥,到最後不是押運糧草就是配給哪個將軍指揮,到最後還不是一樣聽人調遣?!
而現在呢,跟著張飛,時間久了就算是張飛的部將了......張飛要是往上升一升,還能忘了自己的舊部?!
再一個,張飛是誰,劉備帳下大將啊,隻要有戰事,還能沒了張飛的份?!寇封在張飛帳下還怕沒有上陣殺敵的機會?!
乍一看像是奪了自己的兵權,但實際上,這是劉備打算重用自己的節奏。
想通了的寇封,瞬間又開心起來了,然後抬頭看到了張溪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一陣臉紅。
整理一下衣服,對著張溪作揖行禮,說道,“多謝兄長點醒!”
張溪卻是擺擺手,對著寇封說道,“你我既是兄弟,就不要如此客套......我快到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我家可沒地方給你睡!”
寇封一聽這個就幽怨了。
以前去張溪家拜訪,每次都是天黑前被張溪趕回家,寇封想象中的好兄弟“抵足而眠”這事兒,遭到了張溪的強烈反對......寇封真不懂自家兄長到底是怎麼想的。
今天也是一樣,張溪揮揮手跟寇封告辭,寇封也隻好灰溜溜的一個人走三裡路回城。
而張溪回家後,也是簡單洗漱一下,詢問一下小七寶家裡的事兒,跟小七小八打個招呼,然後直接回房,點上油燈,開始寫軍中訓練計劃。
給寇封幫忙是一回事兒,正式的開始當軍司馬,主持軍營訓練是另一回事。
前者隻要告訴寇封怎麼做就行,後者是要形成訓練文書和過程的。
再一個,張溪也得好好的總結一下經驗教訓,不能把寇封軍營的情況生搬硬套到張飛軍中,該改的地方要改,改增加的地方要增加。
比如說張飛軍中的糧草供應就比寇封的要多,再加上張飛也比寇封有錢,所以這個軍中肉食的比例,就可以相對應的提高。
張飛軍中士卒的身體素質確實要比寇封軍中那些流民強很多,但這年頭,沒有大量油脂攝入的話,高強度訓練下士兵的身體也會受不了。
站個軍姿的消耗是小事兒,負重跑的消耗才大......這次張溪可沒打算隻是練一群隻會走陣型的花架子軍隊出來。
再一個,軍中訓練的強度也得跟張飛好好的商量一下。
這方麵張溪卻是沒經驗,他也怕突然的上強度會讓士兵受不了,要是一下子病倒半個營,那個訓練也沒有任何意義。
各種各樣的準備都得想到,還需要慢慢的考察和商議,暫時不能立馬決定。
洋洋灑灑的寫了兩個時辰的東西,然後張溪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張溪讓小七寶套車,帶上自己昨天晚上寫的東西一起,出發去張飛的軍營。
嗯,沒辦法,昨天寫的有點多沒收住,而這年月的竹簡又比較占分量,你要是沒個車拉著,可真沒有辦法全帶上。
這也是為啥這年月寫東西都要惜字如金的原因。
張溪沒這個本事,隻能多寫點字,然後用一輛驢車給拖著,帶去見張飛。
這陣勢有點大,還沒出村口呢,就把村老給嚇了一跳。
“張先生這是.....”村老好奇的看看驢車上的竹簡,問著張溪。
張溪先是下車對村老作揖行禮問好,然後才回答道,“這是溪的些許公務,帶入營中去的......村老可是有事?!”
村老聞言楞了一下,再次看向了驢車上起碼三十個以上的竹卷,眼神有些變幻,說道,“老朽無事,無事......”
張溪不太能看懂村老現在的狀態,但既然老人家說無事.....那就繼續上班吧!
張溪重新坐上驢車,讓小七寶揮鞭趕路,主仆二人往軍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