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結果是二十比二十五,寇封的那個小隊以微弱的優勢最終獲勝,獲得了一壇子張飛提供的美酒。
張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酒壇子遞到了獲勝什長手裡,看著那個什長一臉心驚膽戰的收下後,這才拉上張溪,兩個人一起回軍帳商議。
“這等嬉戲,不是鍛煉士卒的,是鍛煉什長,甚至軍中小校的。”張飛對著張溪,說出了他看了一天的結論,“如何布陣,如何選人用兵,一路無法按照既定計劃實行後該如何應變,己方一路被突破又該如何補救......此為用兵之道。”
張溪卻聳聳肩,說道,“可以這麼理解,但對於行伍來說,此亦是練兵之法,至於如何練將,隻需新增一人,做你我今日與校場所做之事,豈不完備?!”
張飛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既如此,下次嬉戲之時,令各部小校在場邊實際指揮,若是輸了,便重責.......”
一聽張飛又要打人,張溪趕緊阻止,說道,“此事不可,嬉戲爾,非操練與戰時,罰之於法無據。”
張飛皺皺眉頭,還是有點不同意。
張溪見狀,趕緊繼續說道,“雖然重罰於法無據,但將軍卻可借此排出名次,以此名次獎勝......總是排名墊底,眼看著他人受賞,將士們也不會無動於衷吧?!”
“可如此......”張飛皺著眉頭,說道,“讓俺老張哪裡去找些賞賜?!縱使將俺的藏酒都貢獻出來,也不夠賞賜幾次啊......”
哦豁,原來你還有這麼多的藏酒的哈......算了,今天不跟你這個貪酒的黑廝計較。
“將軍,此乃軍中練兵,亦是練將,何須將軍拿出賞賜?!”張溪笑了一下,對著張飛說道,“事涉軍中獎懲用度,何不與子龍將軍商議,相信左將軍府上,當不缺這幾壇美酒,也不缺這點賞賜吧?!”
“嗯,元長言之有理!”張飛眼睛都亮了,趕緊對著張溪一作揖,然後拉著張溪一起,出門直奔趙雲的府邸。
趙雲聽明白張飛的來意後,微微一笑,說道,“此事非雲可做主......還需請教糜從事。”
那意思,糜竺是掌管劉備軍中後勤的嘛,這事兒你可不得問他麼。
可張飛卻不樂意了,嚷嚷著說道,“子龍卻是多慮了。大哥既委你重任,子龍大可一言而決之,何須再問糜從事?!”
趙雲那個一臉無奈的,對著張飛說道,“三哥好健忘......主公本將新野托付於三哥,雲隻是一旁協助。此事本為三哥躲懶,如今卻又怪雲不做決斷?!”
張飛一聽對啊,我才是新野話事人呐......那就啥話也彆說了,趕緊的拜謝了趙雲,轉頭出門去找糜竺。
雖然說不需要糜竺同意了,但要置辦啥東西,多長時間備齊,這也得找糜竺問問。
可張溪不會跟張飛似的那麼單純,他可是知道自家的前任上司不會那麼好說話的。
畢竟糜竺可不是張飛的下屬,他是左將軍府從事中郎,隻對劉備負責,而且他也不像趙雲那麼好脾氣。
因此張溪趕緊的拉住張飛,湊到這家夥耳朵邊開始嘀嘀咕咕起來,說的張飛是喜笑顏開。
再然後,兩個人才一起去了糜竺的府邸。
而糜竺果然不出張溪所料,一聽說張飛的來意,立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理論上講,張飛是新野現在的話事人沒錯,他說了什麼糜竺確實要照辦。
但糜竺可不會張飛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一個,是背景相當,你是主公義弟,我還是主公大舅子呢。
再一個......張飛這個混蛋,夾帶私活的地方太多了。
“三將軍,軍中獎懲自有規製,用不了這些物事!”糜竺頭疼的看了眼張飛提供的物料單,再看看一本正經來要東西的黑廝,說道,“即使三將軍在隆冬時節依然不忘練兵,確為軍中楷模。但......一次獎賞五十壇酒,請問將軍是要用酒水澆地麼?!”
這個黑廝是不是覺得我沒進過軍營,不知道軍中正常賞罰是多少?!
張飛則是黑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自己內心是啥狀態,坐著就是一言不發。
糜竺頭疼的看看張飛,再看看跟著一起來,坐在張飛身後對自己露出無奈苦笑的前下屬張溪......元長,攤上這麼一個主官,你也辛苦了啊。
“三將軍休要胡鬨,便是主公賞賜,亦未有一次賞賜五十壇酒之事。”糜竺先是對著張飛半指責了一句,畢竟張飛這個要求實在太過無禮。
然後呢,才稍微的歎口氣,做出一副妥協的姿態來,說道,“若是十壇,竺批便批了,五十壇,絕無可能!”
張飛依然黑著臉,不過這會兒終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以此表達不滿。
張溪一見這個狀態,趕緊的站出來,勸張飛,說道,“將軍,十壇已是不少,須知軍中操練五日一次,一月便是六十壇酒......不少了!”
張飛一聽,想了一下點點頭,麵露滿意之色。
可糜竺一聽這話還得了?!
合著你們每次操練都要給賞賜的麼?!
“元長慢來,三將軍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