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張機就急著回江夏去,繼續研究他的水毒防治工作。
而同時,張溪也帶著孫尚香告辭離開,回江夏去。
不過在張溪臨走前,周瑜跟張溪進行了一次秘密談話。
“元長此去,代瑜再三致意劉皇叔,謝劉皇叔救命之恩。”周瑜笑著,說著很一般的開場白。
“謹受命。”張溪拱手,表示了接受。
接下來,周瑜卻突然抬眼,盯著張溪說道,“隻是瑜有一事不明.劉皇叔何以救瑜?!”
這話說的,張溪忍不住翻個白眼,然後才說道,“我家主公曾言,都督乃天下英雄,縱死,亦當戰死沙場。主公非救周公瑾,乃救天下英雄也。”
周瑜頓時沉默了半晌,說道,“劉使君乃天下仁君也。”
嘛,你知道就好。
“隻是,劉使君難道不怕,治好了瑜,將來戰場之上,兵戎相見麼?!”周瑜突然的,又說話了。
張溪一聽,這話頭不對啊。
“都督說笑了,如今兩家結盟,何來兵戎相見一說?!”張溪打著哈哈,試探著周瑜。
而周瑜則擺擺手,說道,“此地僅你我二人,子敬尚且不知,何必如此裝模做樣。”
張溪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周瑜,等著周瑜接下來的話。
周瑜也確實沒等張溪回答的意思,而是歎口氣,繼續說道,“孫劉聯盟,乃一時之盟,此事元長亦當明了。如今孫劉兩家弱,曹操強,故我等聯合抗曹。但若將來情勢變化,卻又當如何?!”
這個周瑜,死一次沒死成,難不成還真的改了性子了,這種話都放到台麵上來說了。
好吧,既然你坦誠,那麼張溪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就像周瑜說的,這裡就兩個人。
“若將來情勢有變,自當從長計議!”張溪點點頭,先是肯定了周瑜的說法,然後卻又說道,“隻是都督,如今我等聯合,亦不過三州之地,何以抗衡曹操?!再者,先不說益州易守難攻,縱然都督僥幸攻下益州,亦不過四州之地天下可有十三州,中原腹地尚在曹操手中,情勢又如何輕易變化?!”
周瑜聽完張溪的話,笑著搖搖頭,說道,“此事不然,勢之所在,非占據州郡數量可比。若我江東取巴蜀,經營數年,令一上將聯絡西涼馬超出秦川,瑜親率南郡之眾攻襄陽,我主率江東之兵出合肥.如此三路夾擊,曹操豈能不敗?!介時,雍涼,青徐,司隸等地,皆為我所有,曹操最多不過盤踞河北之地,又有何懼?!”
哈,伱還真的敢想。
張溪都不知道怎麼說周瑜好了。
“曹操占據中原河北腹地,兵多將廣,都督何以認為,三路皆能攻城略地?!”
拜托啊,彆的不說,你家主公就過不了合肥那一關.跟玉皇大帝打仗,他能贏才怪呢。
“即便情勢如都督預料,江東焉有如此多兵力多線征戰?!不如由我主入巴蜀,聯絡西涼馬超韓遂出秦川,都督率軍攻打襄陽.隻是南郡之戰,都督有我家關君侯之助,苦戰九月方能拿下,襄陽之地靠近曹操腹心,不知都督需要多久才能攻陷?!”
周瑜不答話,隻是笑著看著張溪,看的張溪有些發毛。
最後,周瑜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既如此,他日難免戰場相見.元長,介時彆怪瑜不念昔日恩情。”
誒,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溪不懂,但周瑜已經閉目,明顯是不想再跟張溪談下去了。
張溪隻能告辭,不好繼續這麼騷擾一個還在生病的人。
而張溪一走,周瑜瞬間睜開眼睛,苦笑一下,說道,“子敬,出來吧!”
屏障後人影閃動,魯肅出現,並且無奈的說道,“都督,此番用計,卻有些過於非君子所為也!”
魯肅這是不滿,周瑜說是跟張溪兩人私人談話,卻還讓自己藏著偷聽。
周瑜卻隻是笑笑,招呼魯肅坐下,然後說道,“此番確實不夠磊落,然張元長之言,子敬亦已知之.子敬依然堅持聯盟乎?!”
魯肅微微一頓,思考了一番,才說道,“肅依然覺得,孫劉聯盟乃必要之事。”
周瑜也是一愣,看著魯肅不說話。
魯肅則繼續解釋道,“如今曹操勢大,張元長之言亦在理,三路攻曹,雖聲勢浩大,然我江東卻也兵力不足。若不能三路皆破,又壞了兩家聯盟,我江東恐隻能據長江而自守矣。至於劉玄德欲取西川之事,此有識之士借明,算不得什麼機密,兩家聯合抗曹,如今亦當維係。”
周瑜依然不說話,但這次,是在考慮魯肅說的這些事情。
大概停頓了一碗茶左右的時間,周瑜這才又問道,“以子敬之見,這盟約,要維持到何時?!”
魯肅也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若劉使君據有益州,出秦川,入關中,我等率眾出合肥,據青徐.此盟約,不要也罷。”
周瑜又想了好一會兒,默默的點點頭,然後又問道,“荊州如何?!”
魯肅這次沒有考慮,回答道,“平分荊州,我等得東南,令劉使君據西北,攻取襄陽!!!”
周瑜終於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