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溪在湘江西岸,緊趕慢趕的,終於在三月初的時候,填了三個小湖,整理了一大片灘塗,弄出來了十二頃田地。
嗯,還不如周瑜送給孫尚香的田地多,。
但沒辦法,時間真的緊張,人手也少,隻有這個效率了。
沼澤改田到底能不能耕種,就得看這次的試驗田的效果了。
張溪再次命令一千士卒,按照時令開始耕種。
這年頭,世家子不一定會懂耕種,但當大頭兵的,基本都是農民出身,不可能有人不會種地的。
所以嘛,春耕倒是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很順利的進行了。
等到春耕結束,時間來到了四月份,張溪就開始進行了蚊蟲的驅除工作。
雖然已經是儘量選在了雲夢澤的邊上了,但天氣轉暖,這地方的蚊蟲蛇鼠實在是多的驚人。
張溪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說雲夢澤地區瘴氣橫行了病菌的滋生環境簡直是太好了。
不僅有著足夠濕熱的環境,還有著足夠多的寄生體和中間宿主,這地方要是不疫病橫行,那才是不科學呢。
所以嘛,張溪一點都不敢大意,一邊要組織士卒們耕種,另一邊還要讓士卒們驅蟲,滅鼠,抓蛇.忙的很呢。
為了保證安全,張溪還專門寫信給江夏的關羽,麻煩二爺把張機給請來。
沒有這麼一個專家在,張溪一個人瞎搞,多少是不放心的。
張機其實並不樂意來。
春夏之交,本來就是水毒症的多發季節,張機在江夏研究的好好的,正在觀察這兩年江夏官府組織民眾撲滅釘螺後的水毒症發病率呢讓關羽派了倆大頭兵,給押送來了長沙。
張機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雖然我喜歡醫術,喜歡治病救人,但我本質上還是南陽世家子弟啊,現在南陽張氏的家主還是我族侄呢。
怎麼可以這麼無理的對待我?!
再一個,隻要等這個夏天過去,張機就能驗證水毒症是否是由釘螺引發或者傳播的,一旦確認是真的,那對於水毒症的醫治可是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的。
現在好了,今年前四個月的觀察全廢了,又得多等一年。
所以張機很生氣,而張溪嘛賠罪吧。
不看張機醫聖的身份,不看張機作為南陽世家子弟的身份,就光憑人家的歲數,你該尊敬還得尊敬啊。
二爺也是,怎麼那麼不會辦事兒的呢,人好歹六十多了啊。
張溪對張機是鞠躬賠罪,好話說儘,然後才說起請張機來的目的——指導防治瘴氣。
一說這個,張機頓時不生氣了,趕緊拉著張溪,套問起來。
水毒症通過釘螺傳播這事兒,還是張溪告訴張機的,所以張溪這次說要防治瘴氣,張機立刻就信了。
一番盤問下來,張機發現,這個張溪還是跟以前一樣,他可能知道怎麼防,但真不知道該怎麼治。
但有這個也夠了。
張機是一個真正的醫生,醫德充沛,如果能防止大家得病,他自然樂得著書寫作,不問世事。
但瘴氣這個事兒吧或者說病毒這個事兒,不管在哪個時代,都不可能徹底防治,能做的,就是儘力而為。
所以嘛,張溪把自己那點可憐的病毒防治知識,全都貢獻了出來,而張機也借著張溪的知識,開始研究瘴氣可能傳播的途徑,如何才能更有效的防治。
在張溪沒有任何體係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知識下,張機要搞清楚瘴氣發生的原理和傳播途徑,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很多事情,隻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比如瘴氣這個東西,張溪解釋為一種肉眼不可見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通過一些動物的途徑,傳播給人類可張機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肉眼看不見的小蟲子,它到底有多小,而且為什麼它自己不能使人生病,非要通過一些動物來達到傳播的目的?!
反正吧,隻要張機這麼一問,張溪就得啞火,後悔上輩子自己為啥不學醫。
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張機就會繼續用看敗家子的眼神看張溪,然後唉聲歎氣的自己去研究。
真的,張溪現在真的在認真考慮,是不是弄個顯微鏡出來讓這位醫聖大人開開眼.想想還是算了吧。
張溪連玻璃渣子都沒燒出來呢,更彆說合格能用的放大鏡鏡片了。
再說現在也不是燒玻璃的時候,劉備有個穩定的地盤可不容易,還是先好好的攀農業科技樹吧。
雖然顯微鏡是弄不出來了,但是防蚊子的利器,張溪還是能搞出來的。
或者說不是張溪搞出來的,而是這年頭就有的。
蚊帳,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