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安十七年十二月從葭萌關正式起兵,經過了近一年的作戰,劉備從葭萌關,一路殺到了成都城下。
諸葛亮等人率領的荊州軍,自建安十八年四月從荊州出發,曆時半年,攻略完益州南部諸郡之後,與劉備相會於雒城。
這兩件事,單獨拿一件出來,好像沒啥大不了的,但整合在一起,讓張溪突然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
建安十八年的十一月,劉備就已經圍城成都了怎麼感覺時間線產生了變動?!
劉備好像提前了大半年就已經圍困了成都。
張溪突然有些恐慌接下來的事情,還會按照自己所知道的那樣,一個一個的出現麼?!
彆的不說,圍困成都城,壓垮劉璋的最後一根稻草,馬超,還會出現在成都城下麼?!
這會兒的馬超,應該在關隴上,跟涼州豪族互毆,然後被王異給坑的僅以身免吧?!
張溪頓時覺得,接下來的事兒,好像有失控的可能。
一個穿越者,失去了先知先覺的能力後,真的能在這個時代運籌帷幄,縱橫捭闔麼?!
張溪對此,有些焦慮。
而現在的劉備軍,正在雒城休整,對軍中士卒進行重新編排。
接下來就要圍困成都了,四門的進攻主將是誰,副將是哪些人,也要進行一些安排。
因此,劉備軍進行了一次軍議。
軍議上,劉備正在詢問諸葛亮荊州的相關安排,而諸葛亮則在躬身回答張溪繼續焦慮中。
席間,法正提議,他可以寫一封勸降信給劉璋,試試能不能勸降.張溪持續焦慮中。
劉備為了激勵士氣,當眾宣布,等攻下成都後,府庫財物任由將士們獲取,自己分文不取張溪依然在焦慮中。
最後還是諸葛亮看不下去了,出聲問道,“元長.元長?!亮觀元長眉頭緊鎖,可是有何顧慮?”
張溪一頓,這才意識到現在是軍議,不是自己發呆的時候,趕緊搖頭,說道,“並無此事,軍師多慮了!”
張溪這麼一說,諸葛亮微微皺眉,想說什麼,但被張飛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軍師確實多慮了,依俺老張看呐,元長隻是在思念妻小罷了!”張飛笑著,對張溪說道,“本當早與元長言明,隻是一直不得時機.弟妹自葭萌關返回後,於府中安心待產,去年年末,為元長誕下一女.”
張飛話沒說完,張溪立刻衝到了張飛的麵前,一臉緊張樣的說道,“三將軍,書信何在?!”
我去,這麼重要的事兒,你不早說。
孫尚香懷孕的事兒,張溪一直記得的呢。
但從去年冬天開始,張溪就一直都在征戰,益州與外界的聯通多少受到一些影響,張溪還真的沒有接到任何孫尚香寄來的書信。
算算日子,孫尚香生產的時候,應該就是張溪作為先鋒軍起兵南下進攻的時候,那時候張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天會出現在哪個地方,書信壓根送不過來。
至於到了雒城更彆說了,那時候忙著打仗呢,誰沒事兒往交戰區送信。
所以孫尚香的這封家書,是拜托張飛入川的時候,給張溪帶來的,延遲相當的長。
但這年月,張溪已經可以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家書抵萬金了。
都顧不上是軍議,多少也有點失禮的,當場問張飛要起了書信。
好在張飛跟張溪是真的熟,兩個人關係也是真的好,因此並不在意。
而且大家都知道,這是張溪的第一個孩子,在場的人,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大多是有個類似的經曆,倒也沒有什麼人會指責張溪不務正業的失禮。
當然,也跟張溪現在的地位有關,剛剛劉備還誇張溪,說是此番舉兵,荊州方麵,張飛是第一功臣,而南下方麵,張溪是第一功臣呢。
甚至張飛還哈哈笑著,幫張溪打圓場,說道,“看吧,我就說元長是惦念妻小,果然不錯吧?!”
嘛,張飛這麼一說,張溪才意識到,現在是在軍議。
忍下了現在就拆信的衝動,張溪對著劉備躬身致歉,說道,“溪實在是掛念妻小,一時失態,望請主公見諒。”
劉備隻是笑笑,說道,“元長不必致歉,此乃人之常情爾。”
而諸葛亮呢,也幫著張溪把這事兒給略過去,直接說道,“元長既無異議,那此番圍困成都之事,便如此安排.請諸將戮力同心,成此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