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怪周瑜和魯肅生氣,實在是張溪這個偷換概念的方法太惡心人了。
讓張溪這麼一比喻,孫權就成了那個貪圖美玉,不顧朋友情誼,闖入彆人府邸拿東西的小人了。
明明是孫權先派人去討要,劉備不給,孫權才發兵攻打的。
現在卻被張溪偷換概念,變成劉備原來要給,隻是一時被事情耽擱了,結果孫權等不及的,自己出兵攻打了。
而最惡心的地方在於,這是密約,又沒有任何文書作證,誰先誰後的問題一旦正經掰扯起來,就得看天下人怎麼去相信了。
明明是自己有理的事兒,愣是讓張溪給說成了自己一方是不顧同盟情誼的小人。
惡心是真的惡心,周瑜和魯肅都被惡心到了。
關羽這下樂了。
雖然說咱們二爺重情重義,但二爺也是一方鎮守,又不是那種隻知道征戰的莽夫,這方麵的智慧可不缺。
所以張溪用這種偷換概念的說法,二爺雖然不太喜歡,但隻要對自己有利,二爺就開心。
甚至二爺還加碼,說道,“便是此理,我主一時困頓,身為盟友,孫將軍本該體諒,如今卻兵戎相見,卻不知是誰無理在先?!”
周瑜真的氣的不輕,但魯肅,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若如將軍所言,想來是一時誤會所致。”魯肅看看張溪和關羽兩人,陰沉著臉,說道,“如今劉使君既能領兵親臨武陵,想來是益州之事已然平定,既如此,何不請劉使君與我主,在數萬將士麵前,交割兩郡事務,亦可免天下有心人猜測。”
就算之前是誤會吧,現在你劉備都已經親自來武陵郡了,再說沒有徹底平定益州,說不過去了吧?!
那樣的話,就交割吧,現在就交割好了。
魯肅這話一說,關羽一滯,然後看向了張溪。
張溪則微微搖頭,說道,“非也。荊州之地,乃我主之基也,縱使益州不平,我主亦不敢令荊州有失,故此冒險前來與孫將軍相會,問清緣由。況且如今夏侯淵就在隴上,隨時可能進軍漢中,如何說益州已安?!”
“此何意邪?!”周瑜忍不了了,說道,“漢中不定,益州不安?!若汝主一日不取漢中,難不成便一日不履約乎?!”
嘛,張溪等的就是這句話呢。
“豈會如此!”張溪對著周瑜笑笑,說道,“以都督之智,豈能看不出漢中乃益州屏障,我主早晚必取之。待取漢中後,我主必然履行密約,交付二郡於江東.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好家夥,一杆子支到不知道後麵馬月去了。
漢中是益州屏障不假,但得你們拿了漢中,是不是又要說隴右是漢中屏障了?!
這麼套娃下去,還有完沒完了?!
魯肅也算是看出來了,張溪今天就是來胡攪蠻纏的,就沒想好好的談判。
所以,魯肅直接站起來,說道,“若如元長所言,你我無需再談戰場之上,兵戎相見,各自珍重吧!”
說完,魯肅一甩手,就要出帳。
張溪還真的挺意外的,怎麼這個魯肅這麼剛,相反倒是周瑜這個人,好像挺好忽悠的.不過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問題了。
“子敬兄,慢來,慢來!”張溪也趕緊起身,擋住魯肅的去路,笑眯眯的說道,“何必如此呢?!”
魯肅依然陰沉著臉,拱手說道,“元長與君侯皆無和談之心,又何必在此費時呢?!”
張溪依然是笑著,點點頭,然後對魯肅說道,“子敬兄此言有理隻是,子敬兄與都督前言,又如何有和談之意?!”
伱們之前也是在扯淡。
現在兩軍都對峙了,你們還拿密約說事兒,真的是和談麼?!
不過是想給我們扣一個不守盟約的帽子罷了。
兩邊都不懷好意,但現在,兩邊扯皮扯的也夠多了,那就該談點實際的了吧?!
張溪對著魯肅一拱手,坐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