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司馬徽,是見到石苞蹲在司馬徽家大門口十幾天不走,司馬徽對這個小子的執著有點興趣,就見了一麵,聊過幾句,其實兩個人並不熟。
司馬徽是什麼人,見過的人才多了,而這個時候的石苞才成年沒多久,沒有經曆過實務的鍛煉,多少還有點半瓶子醋晃蕩的程度,司馬徽當然不看在眼裡。
所以嘛,這次張溪來訪,司馬徽就把石苞給丟出來,當了誘餌。
但這對石苞來說,簡直是天降之喜。
寒門要當官多不容易,石苞是很清楚的,在鄴城沒少受到世家子弟的擠兌,在襄陽也沒少受人白眼。
再加上老毛病沒控製住,導致石苞在這兩個地方的風評也一直不好。
本來石苞都已經失望了,想著要不就回渤海老家,安分的種地過日子算了,結果卻突然有人上門征辟自己當官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新任的南郡太守,一個同樣寒門出身的人。
以前沒機會就算了,現在有了機會,石苞當然想抓住這個難得機會,在張溪的麵前表現自己的才能。
但張溪聽來聽去,卻跟司馬徽的感覺差不多,這個石苞,多少有點半瓶子醋晃蕩的感覺。
不是他的思路不夠清晰,也不是他才是不夠聰穎,隻是很多想法過於天真,大多不靠譜。
甚至比起小鄧艾來,石苞對實務的理解都顯得比較粗淺。
畢竟鄧艾可是從十六歲開始就幫著張溪處理郡縣公文的,這麼多年的積累下來,對實務上的理解,都不輸給一般的郡縣佐官了。
而這個石苞,多少還差點意思。
這樣的人,不適合立刻給他高位,必須讓他從基層開始做起.張溪在問過馬良的意見後,給了石苞郢縣縣丞的職務。
縣丞,縣令的副手,同時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取代縣令的位置。
這個職位,對世家子出身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很小的職位了,世家子都不一定看在眼裡。
但對石苞這樣的寒門子弟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機會了。
因此,石苞對這個職位,並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方。
張溪對石苞的態度也很滿意。
張溪最討厭的,就是眼高手低,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比如說那個廖立。
隻要願意從底層做起,一點點的積累經驗,那麼將來升到高位,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張溪自己就是寒門出身,又是現代靈魂,可不會受到這時代門第之見的約束。
而且把石苞放在郢縣,也是張溪認真考慮過的。
郢縣就在江陵城東麵不遠,這地方可以說就是在張溪的眼皮子底下,石苞做的好或者不好,張溪不用聽人傳言怎麼樣,派個人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除了石苞之外,剩下的幾個司馬徽推薦的人才,張溪就沒有再插手,而是交給馬良去考察,讓馬良安排工作就好。
有了這麼幾個人應急,馬良多少鬆了一口氣。
但也僅僅是鬆口氣的程度而已,畢竟整個荊州,從上到下,各級官吏都缺。
現在的荊州,州牧級的佐官裡,治中,司馬,彆駕,從事等職位,都是馬良和伊籍兩個人共同兼職的,誰有功夫誰就去管那一攤子事兒。
隻有主簿這個職位是廖化在擔任,但廖化也基本不管州中政務,反而是去了軍營,幫著關羽處理軍營公務。
至於郡一級彆,彆的郡還可以不管,讓太守想辦法征辟當地人當官,但南郡這地方,沒法不管。
各種掾,史的佐官嚴重缺失,張溪這個太守新上任,又是那副態度,鬨得馬良和伊籍,都是一個人要頂好幾個人用的態度。
至於說郡下諸縣,各地的縣令倒是不缺,但縣令以下的縣丞和縣尉到處都缺,很多縣令都得兼職縣尉的工作,這對地方發展,其實是有很大隱患的。
所以嘛,張溪這次雖然幫馬良找來了幾個人才,可以臨時頂一下基層官員的空缺,但高一級的人才,依然沒有解決。
張溪對此聳聳肩,直接放大招。
任命張嶷為南郡司馬,以李球為南郡郡丞一下子安排了兩個自己人,同時也是南郡名義上的二把手和三把手。
並且放出風聲——如果沒有荊州已經找不到合適的郡佐官,那麼張溪會向成都的劉備申請,調一些益州人來荊州參與治理。
還美其名曰——易調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