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溪是在兩天後,才抵達的武功縣城下。
這時候,張合已經領軍進入了武功縣,而馮習,則率領著剩下的士卒據守營寨,在張溪抵達後,第一時間找到張溪請罪。
“汝亦是領兵多年之人,豈有戰陣之時,不派斥候偵查之理?!”張溪麵對前來躬身領罪的馮習,實在有點沒忍住,斥責道,“因汝一時疏忽大意,折損許多兵馬,挫動我軍銳氣,又讓張合搶先進駐武功汝該當何罪?!”
真不是張溪要耍威風,實在是.馮習的錯誤,犯的太過於愚蠢了。
明知道自己的對手是張合,居然還這麼大意輕敵,這是必須要敲打一下的。
雖然後世的人一直調侃張合隻是一流名將的守門員,但人家也是一流名將啊,真不是馮習等輩可以輕視的.你一旦輕視他,就會付出代價。
而馮習呢,也沒啥可以說的,畢竟這次的戰敗責任至少有八成都是他自己的,故此,隻能是跪下,再次伏地請罪。
“此次之敗,皆乃末將之罪,習願憑將軍處置。”馮習說道。
嗯,起碼這個認錯態度,還是挺好的張溪微微的點頭。
軍隊裡嘛,講究的就是一個賞罰分明,軍法為重。
馮習既然打了敗仗,還是自己的應對不當造成的,這個肯定是要追責的,否則無法服眾。
但,也不能太過於嚴懲。
畢竟馮習也算是中生代將領中,能力還算不錯的人,隨著現在大漢的轄地越來越大,不管是軍務還是政務,人手都有點不足,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大錯,張溪也不想一點機會都不給彆人。
更何況,馮習是荊州人,早年跟隨劉備一起入川的將領,如今又是劉備重點培養的中生代將軍之一,張溪也不好懲罰的過重。
“既如此,除去你前部先鋒之職,降為副將聽用.你可心服?!”
張溪琢磨了半天,就想出了這樣的處罰方式來。
這個處罰方式,其實並不輕了.前部先鋒是掌兵權的,而且作為大軍前部,是有很多可以建功立業機會的。
如今張溪等於是剝奪了馮習的兵權。
但要說重,也不算太重按照軍法,像馮習這樣領軍敗仗,錯誤還都是他自己的,那至少要挨二十軍棍的。
要知道,到了馮習這個層級的軍官,你要是再嚴格按照軍法打他二十軍棍疼不疼的先擱一邊,麵子上首先就掛不住。
這基本等同於是當眾羞辱他了。
所以,這個處罰方式,張溪覺得,才是剛剛好的。
馮習也對張溪的這個處罰沒有異議,甚至隱隱的鬆了一口氣,起身拱手,謝過張溪之後,肅立在一旁,聽候調用。
張溪領兵過來,不是說處罰一下馮習,然後就沒事兒了.張合才是最大的敵人。
“休元,你且將前日之事,細細道來”張溪對著馮習,說道。
處罰完了嘛,事情就算是翻篇了,因此張溪也開始稱呼起馮習的字號了。
馮習聽到這裡,才算是真的鬆了口氣,趕緊向張溪詳細講述了兩天前的兵敗。
兩天前,馮習一心攻城,根本沒有注意到張合已經運動到了他的側翼。
而張合,根本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一路潛行著靠近馮習所部,用三千士卒對正在攻城的馮習所部進行了突襲馮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麵臨突襲的時候,馮習也展現出了一個合格將領該有的能力,他雖然猝不及防遭遇襲擊,但也儘可能多的做出了一些應對來抵擋,但馮習和張合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一方麵是能力上的差距,一方麵是經驗上的差距。
一旦讓張合搶到了先手,並且發動猛攻,馮習的調整和應對,幾乎不可能逃過張合的預判,處處被人壓製一戰下來,馮習損兵折將近千人,不得不放棄原有的營寨,後撤二十裡。
一直等到張合領兵進入武功縣後,馮習才小心翼翼的重新返回武功縣城下,安營紮寨。
這次,馮習不敢輕易進攻了。
一方麵,張合的突襲,造成了馮習所部在軍製上的混亂,傷亡也高達九百餘人,還有不少士卒逸散,要收攏好這些士卒,重新調整好部隊建製,馮習也需要時間。
另一方麵,如今武功縣已經有數千士卒據守了,這就不是他一個前部先鋒帶著幾千人就能攻下來的了。
馮習隻好暫時停止攻擊,謹守營寨,等到後軍的張溪領兵到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馮習講完後,營帳內的柳隱和高翔也都聽明白了,同時,也知道這次馮習被處罰的並不冤枉。
麵對張合,居然隻派出十裡斥候,隻偵查武功縣周圍確實是輕敵大意了。
而張溪卻從馮習的講述中,抓到了一些重點。
“休元.你是說,那張合匹夫,隻率三千軍馬突襲了你?!”張溪皺著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