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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淩晨的原因,天剛剛蒙蒙亮,雖然能看清一些戰場情況,但視野實在算不上多好。
再加上冬天的山區,淩晨的時候或多或少有些霧氣,雖然今天很幸運,霧氣並不重,但也同樣阻擋了視線的觀察。
因此其實張合真沒認出來,在大昌集入口指揮防禦的人,就是馮習。
一來兩人也不算太熟悉,就是打過兩次仗,在戰場上遠遠的看過幾眼而已。
二來嘛張合也不可能想到,馮習堂堂一個將軍,居然會成為一支隻有五百人士卒的指揮官。
畢竟前兩天馮習還是一個指揮數千人馬的將軍呢,怎麼今天就突然的乾起了校尉的活了?!
張合隻是覺得,那個在入口處調度蜀軍防守的“校尉”有些本事,如果一直讓他這麼調度下去,肯定會延緩自己的進攻速度的。
因此,張合死死的盯著這個“校尉”的行蹤,琢磨著怎麼優先乾掉這個家夥。
可惜,如今天還沒大亮,還有些許霧氣,視野不是太好否則張合早就張弓搭箭,一箭偷襲那個“校尉”了。
但即使如此,張合也沒打算就這麼繼續放任著不管。
當士卒們頂著箭雨,搬開了一段路程的拒木鹿角之後,張合忍不住了,直接帶著一百多士卒,以自己為箭頭,對大昌集入口處,發動了突襲。
雖然大昌集入口處還有一點拒木鹿角攔路,但這個距離,已經不適合弓箭發威了,正好是士卒發動突擊的好時候。
張合要在第一時間斬殺了那個“校尉”,徹底攪亂大昌集蜀軍的防守調度。
雖然無法一下子投入全部的兵力廝殺,但張合對自己有信心,也同樣相信,隻要自己斬殺了那個校尉,整個大昌集的蜀軍,肯定會因為無人調度而快速崩潰的。
張合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奔著馮習去的。
而馮習呢說實話,馮習也沒認出來,帶隊突襲大昌集的人,是張合。
除了因為同樣的光線和霧氣的影響,導致視線受阻外,最影響馮習判斷的因素,是張合的身份。
這種帶著百餘人突襲的事兒,也是校尉該乾的事兒,張合堂堂一軍主帥,馮習怎麼也沒想到,這位會親自帶兵衝陣啊。
但你要說馮習因此大意了,那倒也不至於。
馮習是不知道張合親自領兵來偷襲,但對馮習來說,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張合親自領兵,差彆已經不大了。
自家士卒是個什麼狀態,馮習很清楚,都是一天一夜沒睡,疲憊不堪的狀態,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
能勉強在這邊拖著,已經算是平日裡訓練有素的表現了。
因此,當魏軍還是拔鹿角進軍的時候,馮習是真的不敢讓自己的步卒主動出擊去跟魏軍絞殺。
那樣不僅攔不住敵軍,還有可能影響自家弓箭手的壓製雖然自家弓箭手也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壓製。
就二十個弓箭手射箭,稀稀拉拉的箭矢,能壓製住魏軍進攻就有鬼了。
但起碼有個騷擾的作用嘛,讓魏軍不至於輕鬆的搬開鹿角,多少能拖延一點時間的。
因此,馮習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早晚會讓魏軍靠近大昌集入口,但馮習隻是在拖時間而已。
不管怎麼樣,隨著時間的推移,魏軍把鹿角搬的差不多了,越來越近了,馮習也得有個應對方案,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棄入口,退守集市內部的。
雖然是拖時間,但軍中士氣不振,要是輕易棄守重要的入口,對軍心士氣也是一個打擊。
然後馮習就看到了一支一百人左右的魏軍突擊隊,開始對自己所在的入口處,發起了突襲。
沒得選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甚至馮習也把目光,瞄準了那個帶頭衝鋒的魏軍“校尉”衝陣嘛,隻要把對方的“箭頭”折斷了,那這衝陣可就好解決了。
這點上,馮習還真的有把握敵軍撐死就是派個校尉級彆的低級武官來衝陣,自己作為大將,一身戰場搏殺的武藝,難道還乾不過一個校尉?!
一想到這裡,馮習緊了緊手裡的大刀,以自己的本部親衛為先鋒,也帶著在入口處布防的一百多士卒,迎了上去。
兩方人馬,各自以主將為“箭頭”,很快的就在戰場上碰撞在了一起。
第一次攻擊,毫無疑問是張合對馮習的較量。
馮習照著張合的脖子一刀就劈了下去,但沒有用全力好歹是個校尉,沒點本事也坐不到這個位置的。
馮習也是久經戰場的人了,知道在戰場上搏殺,最忌諱的就是全力攻擊全力一擊不中的話,那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果然,麵對馮習的劈殺,敵軍校尉手提一杆短槍,一槍撩開了馮習的刀,緊接著就是一個突刺,直刺馮習的胸口。
這要是沒有留力的話,馮習就徹底交代了好在馮習留了力,一個閃身,將將的躲過了這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