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就張溪的性格,縱然能想到這些,也不敢輕易相信。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兒,相信道理是另一回事。
更何況,柳隱自動請纓,由他代表張溪,出麵去跟胡遵接觸如果有問題的話,有危險的也是他柳隱,而不是身為一軍主帥的張溪。
張溪琢磨了好一會兒,覺得這樣也不錯,畢竟記憶中的胡遵好像不是那種智力能上八十的貨色,想要瞞過柳隱,應該也不太現實。
就這樣,柳隱秘密入城,跟胡遵進行了一番私下的交談後,確認了對方的目的。
就是給安定胡氏,也給關中的一些世家們,留下一條後路,不至於被曹魏逼得隻能內遷。
既然這些人有現實的利益需求,那柳隱相信,他們也沒有理由欺騙大漢,畢竟大漢跟他們之間暫時還沒有實際的利益衝突,根本犯不上。
出城後,柳隱對張溪詳細陳述了自己的意見,認為這些世家和胡遵是可信的。
張溪吧,依然還是不太相信胡遵和這些世家們,但張溪對柳隱還是很信任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張溪也開始動腦筋了.要讓我相信你們投誠的誠意,那也很簡單,給長陵的王昶寫封求救戰報吧。
本來張溪還在愁呢,自己就一萬多郡兵,要進軍左馮翊,攻破魏軍的防線.自己隻是一支偏師,兵力不足,這事兒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在武功縣,張溪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率領的郡兵,在戰鬥力上跟曹魏禁軍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了。
如果是硬碰硬的較量,張溪真不覺得,自己兵力多算是一個優勢。
因此,麵對王昶組建的長陵—渭城防線,張溪還是得想辦法,以計取勝。
兵法有雲,倍則分之孫武他老人家早在幾百年前就告訴了世人,麵對這樣的局麵,應該怎麼用兵。
得想辦法,引誘敵人分兵。
而如今,王昶迫於形勢,已經不得不主動分兵據守了,第一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即使如此,四千人守衛的長陵,張溪如果隻靠硬攻,還是沒有把握能完全拿下。
因此,張溪琢磨過了,還得想辦法,再讓王昶分兵一次。
隻是,如果隻是常規的用計引誘王昶分兵出擊,自己半路埋伏,恐怕王昶真不一定會上當。
就是上當了,麵對王昶親自率領的數千曹魏禁軍,以大漢郡兵的戰鬥力,也不一定能打得過。
對於王昶這個人,張溪也有印象,用遊戲的數據來描述的話,這人的智力,起碼在八十以上,不是那種無智之人。
在武功縣實際打過一次交道,這人領軍作戰也很有一套,決斷下的也足夠快,反應非常及時,想要用常規套路騙他上當,估計會很難。
現在,有了胡遵的投誠,讓胡遵發出一封不合時宜的求救信,自己再做出一副疑兵計的架勢,讓王昶相信自己是用疑兵計進攻長陵,實際在圍攻渭城反倒是更有把握讓王昶上當。
當然,出於對胡遵的不完全信任,張溪讓柳隱領兵三千,入渭城接管城防的同時,也沒有選擇半路伏擊王昶,生怕王昶和胡遵有什麼溝通,王昶在半路給自己來個反伏擊。
因此,張溪選擇了保險的做法,用疑兵計騙王昶出城後,先選擇攻克長陵,再根據實際情況,看是不是回軍夾擊王昶所部士卒。
這麼一來的話,張溪一方麵可以避免在第一時間跟曹魏禁軍進行野戰,這樣自家的損失也不會太大。
另一方麵,就算最後胡遵還是有詐,或者是王昶根本不上當,那大不了就是張溪無法攻克長陵而已,渭城還是能拿下來的。
張溪考慮了很多,但當計策實際實行起來後,卻是異常的順利。
胡遵是真的投誠,不是裝的,也沒有什麼計策,因此柳隱接管渭城城防是相當的順利,胡遵也非常配合的交出了渭城的兵權。
此時的渭城,城內已經沒有多少世家和百姓了,隻要胡遵配合交出兵權,柳隱甚至不用擔心胡遵會勾結城內世家們再次反叛。
而王昶呢,在一次試探性的進攻成功後,也沒有多想,直接就上套了,帶著三千士卒離開長陵,隻留下一千士卒據守.這種機會,張溪要是再把握不住,也就不用領兵作戰了。
唯獨可惜的是,因為張溪太過於謹慎,也因為王昶的反應非常的快速,因此未能抓住戰機,配合柳隱,胡遵,把王昶所部徹底圍死於渭城之下,給了他們撤離的機會,因而未竟全功。
但即使如此,長陵和渭城一下,整個左馮翊和長安的通道,就徹底打開了,張溪隨時可以領兵,不管是進攻長安也好,還是去搶占潼關也罷,主動權已經在張溪的手裡了。
這下,該輪到曹魏方麵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