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張溪隻能是略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伯鬆少年風雅,談吐不凡,頗有先生風範矣假以時日,必可成大漢棟梁之才。”
恭維,全部的恭維話.不信你黃月英這麼聰明的人,能聽不出這是什麼意思。
而黃月英聽了張溪的話後,也是微微皺眉。
聽當然是聽出來了,張溪的話裡全是恭維,沒有一點真心實意,可見是確實不怎麼看得上自家喬兒。
但.誰讓黃月英是當母親的人了呢。
一直以來,黃月英都沒有給諸葛亮誕下子嗣,這是黃月英一直的心病。
如今,諸葛喬過繼給諸葛亮了,那黃月英是真的把諸葛喬當成是自己的親兒子那樣疼.雖然諸葛喬有些受寵若驚吧,但黃月英為了諸葛喬的事兒,可是真的豁得出臉去的。
“未想元長竟如此看重我家喬兒嗯,元長與我家夫君亦是患難故交,如今又正好有一女待字閨中,與我家喬兒也算情投意合.不知元長可有意,讓兩家親上加親?!”
黃月英是真的豁得出去,直接把話挑明了。
本來嘛,今天這場私宴,本來就是黃月英挑唆諸葛亮辦的,招待張溪的目的,可就是為了這事兒磨嘰啥,行不行的,給個痛快話。
當時張溪就懵了,下意識的看向了諸葛亮。
這話,你讓我怎麼接?!
諸葛亮看到了張溪投過來的眼神,但這貨居然低頭避開了張溪的求助,轉而開始研究眼前的酒杯,似乎酒杯上的花紋很好看的樣子。
張溪那叫一個氣的.你啥意思?!
而此時,黃月英還不放過張溪,繼續說道,“元長有所不知,伯鬆初至成都之時,與令嬡有些交往,兩人頗有淵源.”
說著說著,黃月英就開始跟張溪講述,當年諸葛喬和小暄兒是怎麼認識的,兩人之間是什麼交情,如今兩人分離了,諸葛喬是怎麼思念小暄兒的張溪越聽越覺得不是味。
有心讓黃月英彆說了吧,好像不太符合禮儀,最重要的是,打斷黃月英說話,那是不給諸葛亮麵子。
可繼續這麼聽著吧,黃月英越說越不像話,再說下去,就該快進到請媒人正式上門提親了。
這就不是張溪能糊弄過去的事情了。
一旦媒人上門正式提親,張溪就必須答應,否則丟的就是兩家人的臉了。
張溪必然不能讓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他必須想辦法在這個私宴上把這個事兒給糊弄過去。
但這挺難的。
順著黃月英的話順嘴搭音吧,張溪可不想小暄兒將來嫁給一個短命鬼。
可如果直接變臉打斷,當麵拒婚,在諸葛亮的麵子上不好看。
其實吧,本來張溪覺得,自己對諸葛喬的態度,諸葛亮應該是已經察覺出來了,故此把諸葛喬遣回書房看書.在張溪看來,兩人已經是有一些默契了。
可黃月英很顯然,黃月英的智商,可不比她的那個夫君低,她如今這麼做,其實就是篤定張溪不會在丞相府不給諸葛亮麵子,試圖用這種方式,給兒子定下婚約。
張溪那個鬱悶的.最鬱悶的地方,大概還是覺得,諸葛亮兩夫妻聯合起來,算計自己。
以諸葛亮的智商,不會看不明白目前的形勢如何,也不會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本來這事兒,諸葛亮但凡不想讓張溪為難的話,隻要開口訓斥一下黃月英,把她遣回後院,這事兒也就結束了。
但諸葛亮一聲不吭.張溪懷疑,諸葛亮就是在配合他媳婦兒坑自己。
雖然諸葛亮其實並不是這麼想的,他隻是單純的心疼自家媳婦兒的用心,以及不敢。
但不管如何,如今的張溪,隻能拚命想辦法,如何擺脫目前的困境。
而這時候,張溪的“機變”,就顯現出來了。
“夫人之意,溪已知之!”張溪突然開口,打斷了黃月英繼續講述諸葛喬和小暄兒之間的“經曆”。
黃月英頓時眼睛一亮,問道,“難得元長如此通情達理”
張溪趕緊微微一笑,趁著黃月英搭茬的機會,說道,“夫人之意,想是要推薦伯鬆入仕,既如此,溪明日便向天子請奏,保舉伯鬆為孝廉,以全夫人之望夫人意下如何?!”
黃月英的笑容頓時卡殼了一下,眼神不滿的看著張溪,嘴巴微張,想說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都已經豁出臉皮去說了這麼多了,這小子就是不接茬,還拿舉薦孝廉出來說事兒.喬兒要出仕的話,何須你來舉薦?!
有心不管張溪的體麵,直接說破,逼張溪當場表態算了.正要說,卻感覺到桌子下方,自家夫君拉扯了自己一下。
再回頭,看到自家夫君意味深長的眼神.
黃月英最終點點頭,說道,“如此,便麻煩元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