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
不知道怎麼的,剛剛嘴裡麵的鹽焗花生米,忽然不香了。
李觀一又去了管事處,簽了契約。
“每月薪俸三十貫錢,另每月供給米麵五十斤,肉二十斤。”
“衣裳兩套。”
“一日三餐,若是願意都可以在這裡解決。”
“另外,每日來此,為大小姐和少爺講述數術一個時辰便可。”
每天上工一個時辰,一天就有一貫錢拿。
李觀一感慨這清閒的活兒,想到了先前車夫趙大丙說可以以成本價錢在薛家商會拿東西,想了想,直接在這裡買了許多東西,又在薛家租房的牙商那裡找了一處更好的房子。
手裡麵的銀子很快花了大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有種生活在慢慢變好的感覺。
最後李觀一指了指一個方向,道:
“有勞,這一壇酒,也給我裝起來吧。”
……………………
與此同時,距離關翼城千裡之外的荒原上。
咆哮的蒼龍長吟之聲,震動四野,十數名披堅執銳,穿黑甲的男子如同破布一般四下飛出,砸落在地上,四匹駿馬膝蓋皆碎,跪在地上,七竅流血,表皮完好,五臟六腑卻已都化作了肉泥。
馬車裡麵,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閉目撫琴,聲音悠揚。
有粗狂的聲音響起:“麵臨追殺,仍舊麵不改色,氣度如常。”
“祖老先生,不愧是天下名士,老越佩服!”
老者琴音漸止,伸出手掀開車簾,一名身穿黑甲,身材欣長的男子正被一隻大手叩住頭,奮力掙紮,但是一身磅礴真炁卻是毫無半點作用,視線蔓延,那大手的主人須發狂亂,如同沉靜的猛虎。
這大漢右手猛然一揚。
這天下排名百名以內的刺客被扔到天空。
抖手一拳。
赤色長龍咆哮,將其化作齏粉,大漢雙手抱拳,對那老者微微一禮,嗓音粗狂,臉上卻有些敬重:“嶽帥麾下四品振威將軍,左軍統製,陳國前天武四廂都總指揮使,越千峰。”
“見過祖老先生。”
這位老者乃是天下大名士,破圓周之法,擅天文地理,為道門宿老,卻未修行武藝,而今為救嶽帥,欲要上京一去,隻是卻被頂尖殺手率眾圍殺,若非是越千峰突然出現,恐怕就要死在這絕壁之下。
老者道謝之後,好奇問道:“越將軍,為何知道老朽在此?”
越千峰一邊將老者攙扶出來,一邊道:“卻是湊巧,之前我在關翼城如約等待老先生,卻被夜馳騎兵發現,按著我原本性格早全部打殺,卻因為要訓練一個小子,留了密探全屍,摸了個屍,才知老先生被圍殺。”
“便來此救你,好在趕上。”
頓了頓,越千峰緩聲道:“祖老,此行危險,還要去京城嗎?”
祖老先生點了點頭:“他們越是害怕我去,我就越要去。”
“隻是在入京之前,我要去一趟關翼城。”
“此次嶽帥之事,牽動天下局麵,北朝,關外,突厥皆卷入其中,這件事情,不是大成,就是大敗,沒有其他的可能性,總要考慮一下身後事了。”
“老夫年輕時候曾經和關翼城有過一次善緣,此次放出了一個有點趣味的小題目,關翼城大大小小的私塾應該也知道了。”
“若有能破解者,便可來解我這之後的幾道題。”
“自其中選一奇才為弟子。”
“老朽可身死。”
“可此道號,衣缽,道門二十四祭酒之一的符籙,總要找個傳承者。”
“關翼城……”
越千峰忽而想到了分彆沒多久的那小子。
不知道回去的時候,他可入門第一重了麼?
爽朗一笑,拱手道:“好。”
“越某護送老先生回去。”
“順便看看一個臭小子,卻也不知,那小子在做什麼?”
………………
李觀一可不知道越千峰提起了自己,他隻腳步輕快回到了家中,嬸娘現在在外麵散步順便買些蔬果回來,家裡沒人,李觀一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床上,盤膝坐著,按著青銅鼎。
青銅鼎震顫,少年人眼底好奇。
“好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