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間的凝滯之後。
望氣術一開,殘留的王氣磅礴衝入眼前。
轟的一聲!
司命眼一黑,翻倒下來,卻還是猛然坐起,李觀一反應不過來,這個老人出現在他身邊,一隻手抓住了李觀一的手,死死盯著那印璽,失聲叫道:“金印,虎紐,我看,後麵是吐穀渾的文字……”
“橫絕西域】!”
“這是,吐穀渾的王印啊,是之前那個橫掃西域三十六部,建立了吐穀渾的霸主,熔鑄了三十六部的王印,才鑄造出來的東西,鑄造這印璽的時候,斬了其餘三十五部的王,用他們的鮮血祭了爐火。”
“那一日的火都燃燒起來,是血色的。”
“你,你……!!”
“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點?!”
老者看著他,李觀一咧了咧嘴,道:“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
“其實不是我做的。”
李觀一嘗試解釋這不是他的功勞。
然後老者才不相信這個家夥看,他瞪大眼睛,看著李觀一手裡的信箋。
賴兄之計,吾之勇】
殺王奪祚,此印為禮】
老人伸出手指了指這信,滿臉‘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表情。
“殺王奪祚是吧?”
“和你無關,把印璽給你,是吧?”
李觀一也看向這信箋剩下的部分,裡麵說那萬裡之外的少年人率領精銳的騎兵抵達了王城,見到王城被火把照亮,王宮通宵達旦地飲酒,那位二公子覺得強攻並不對,於是再度用了偽裝。
他佯裝有大軍攻來,攪動聲勢,因為天下之變,讓星象蒙塵,吐穀渾的國運確實是在降低,於是大醉的吐穀渾王大驚失色,騎著馬從王城中遁逃出去。
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帶著妖嬈的美人。
那少年騎著有麒麟血的坐騎,戰弓將那吐穀渾王射落了馬。
而後,儘掠其工匠,學士,甲胄,糧草,堪輿圖】
帶不走的,就隻好縱火而焚】
此物於我無大用,唯送兄把玩】
老者看著這信箋寫著的東西,拚湊出了完整的事情。
自己眼前這個少年人出謀劃策,而另一個少年則是躍馬而去。
如何才是滅去了一國的國祚?
如果說是以世俗來看的話,是滅去了城池,而從傳承來看,是殺死了王侯,奪取了印璽,讓這個國家再也沒有崛起複國的可能性。
所以司命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幾乎是荒唐的事情。
滅去了吐穀渾的,表麵上看,是那位天下頂尖的名將宇文烈。
實際上卻是這兩個加起來不會超過三十歲的少年人。
李觀一看著這玩意,他握著王璽,抬起頭,似乎可以更為直觀地感受到了白虎七宿的流光,他看向旁邊老者,有很多話想要詢問,最後他隻是伸出手,手掌平攤開來,那不大的印璽就托在他掌心。
“這個東西。”
“夠嗎?”
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