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樣的意思呢?
春天的花朵已經開放了啊,我在這裡等著你過來。
……………………
秘境之中。
李觀一提起戰戟,指著前方的薛神將,氣息仍舊有些急促,連續爆發三次絕學,還動用法相,他的內氣消耗劇烈,連帶著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輸了的薛神將,反倒仍舊從容,微笑道:
“不錯,難得讓我輸你半招。”
“這秘境的拆解資格,就交給你了。”
他隨手將一物扔給了李觀一,那是一枚玉石,在落到了李觀一身上的時候,就化作星光,消失不見了,這是秘境重建的資格,或者說,這才是秘境的基礎。
隻要李觀一和瑤光齊聚,就可以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尋找到合適的地方,重建秘境。
東西拿到手了,李觀一才鬆了口氣。
這一口氣一鬆懈下來。
剛剛還支撐著身體的精氣神都一下散去,手中的戰戟似乎沉重無比,轟地落在地上,李觀一拄著戰戟,大口喘息,汗毛張開,汗水一下全都湧出來了,他要控製肌肉和經脈將汗毛封住,以免精氣神損耗。
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除去疲憊,竟然什麼都沒有。
健康的一批。
強悍得要命。
薛神將道:“金肌玉骨,龍筋虎髓,自古以來,為將者最大的病痛,就是因為連番惡戰,亂世之中征伐天下的名將,惡戰的規模和頻率,遠遠不是江湖上那些俠客所能比擬的。”
“太過於頻繁的征戰,廝殺,會讓武者受傷,傷勢若是養好,倒也是不損精元根基,可是惡戰太過頻繁,往往是一次戰鬥所受到的傷勢還沒有好,就有下一戰,神將在巔峰的時候所向匹敵,可百戰成名,暗傷累加,終究難以善終。”
“可是你這根基體魄,卻不必擔憂這個。”
“傷勢恢複速度快,防禦強大,如同龍虎化形。”
“金肌玉骨,刀刃難傷,是無雙猛將的資質啊。”
李觀一這才知道這一身根基的強橫之處。
並不隻是防禦,而是持續性。
是恐怖的恢複能力,是可以和對手白刃戰以傷換傷毫無顧忌的資格,他握了握拳,感覺到了血液迅速奔湧的力量感,心中有好奇,道:“你剛剛說,法相合擊?”
薛神將道:“是啊,倒不如說,是氣機合擊。”
“像是我們的時代裡麵,約莫第四重樓可以接觸法相,第五重樓境界的時候,可以駕馭萬人軍隊的氣機,來彌補自身的法相威能……”
“你也知道,法相是精氣神的彙聚,若是可以借助陣法,將萬萬人之力放入這法相的篝火之中,便可形成可怖的威能,這也是兵家的戰陣之下,什麼江湖宗師都要避其鋒芒的原因。”
“一個標準的萬人集團軍,需要有三萬人到五萬人的補給人員,其中如果有騎兵的話,還需要更多,基本上總有五六萬之多,而其中,入境武夫兩千人,第二重樓的武夫至少兩百人,第三重樓的副將十人,第四重樓的裨將五人,而其中後備兵員也是武者。”
“如此多人的精氣神,彙聚入了一個武道強者身體內。”
“你覺得那一瞬間揮出的法相會有多強?”
“這就是兵家戰陣的戰魂,能統帥萬人的才算得上是名將,彙聚萬人之元神之火的法相砸出去,什麼江湖高手,什麼武道宗師,皆如螻蟻一般啊。”
“而若是有兩個名將,修持的功法,最終彙聚的法相都可以彼此配合。”
“比方說,龍虎合擊。”
“亦或者五行,亦或者陰陽,往往可以爆發出更大的威力。”
“比方說,若是有兩個神將,一者法相如風,一者烈焰焚天,二者聯手的話,足以舉火焚天般的場麵,就可以以弱勝強,這等手段,往大了說就是戰陣配合,往小了說就是法相合擊。”
“需要百般磨礪,彼此信任,故而艱難。”
“但是一旦用出,往往可以左右戰場局麵。”
“而你,身負多種法相,隻要有統帥萬人以上軍隊的力量,就足以成為名將,打出諸多法相的配合,以弱勝強,不過是尋常之事。”
薛神將忽而歎息:“真是遺憾啊。”
李觀一疑惑:“什麼?”
薛神將輕聲道:“遺憾不能生在你這個時代,天下的亂世之中,真想要和成長之後的你,彼此廝殺。”
李觀一後退半步,道:“是你廝殺我。”
“老家夥,不要在這裡胡亂感慨了。”
薛神將放聲大笑。
李觀一遲疑了下,盤膝坐在那裡,好奇問道:
“那天下前十的名將,是什麼級彆?”
薛神將揚了揚眉,道:“怎麼,你和他們結仇了?”
李觀一道:“不,我就是問問看。”
薛神將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們這個時代的名將是否有所變化,但是亂世之中,文化凋敝,武功廝殺隻會越來越強,而我那個時代,前十的資格有一個標準。”
他豎起一根手指:“十萬。”
“將軍十萬,親自率領軍隊,掀起籠罩九州,參戰的戰士百萬級彆以上的超大型會戰,而軍隊不亂,令行禁止,可破敵軍而勝,就算得上神將】了。”
“掀起百萬級彆的會戰……”
李觀一瞳孔收縮,呢喃。
百萬武者,超過二十萬的入境武夫。
提起刀劍去廝殺。
法相在天空中咆哮,名將在戰場之上馳騁,咆哮的聲音和刀劍碰撞的聲音足以籠罩中原,一怒而天下驚,這就是亂世最頂峰的力量,而他的敵人,那真正的白虎大宗,就是這樣足以率領十萬級彆軍隊,加上後備和補給人員,那是數十萬大軍的頂尖統帥。
李觀一覺得,前途遙遠。
薛神將擺了擺手,道:“說起來,你要去哪裡?”
李觀一將去江州城的事情大略說一下。
薛神將道:“哦,江州城,陳國,是陳興遠的後人啊。”
薛神將摸了摸下巴,看著那邊奮力坐起來,拿著一支筆蘸墨,一雙眼睛瞪大,好不遮掩打量著自己額頭的小子,笑了笑,悠然道:“做個交易怎麼樣,你不給我額頭寫正字,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李觀一咧了咧嘴,目光熾烈。
那是報仇的火焰。
“免談!”
“今天這一筆,我是一定要寫的!”
“老家夥!”
“之前贏的很爽是吧?”
薛神將悠哉道:“是陳興遠,也就是陳國開國先祖。”
“當年在江州城埋藏的好東西哦。”
“我想,你一定有興趣。”
薛神將嘴角一點一點勾起,微微攤開手:“當年我和他都被中州的皇帝忌憚,我性格疲懶,都已經留下了這樣的手段,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沒有藏點東西?”
李觀一動作猛地一頓,薛神將悠然道:
“那是一隻坐騎。”
“一頭,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