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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將赤霄劍主的事情告知於薑萬象,應國的大帝獨自坐在深宮之內,手持鐵器,獨自擊打編鐘,
鼓聲緩慢蒼涼肅殺,聽到宇文烈的稟報後,隻是道:“赤霄劍主?”
“事到這個時候,卿還要說什麼?”
薑萬象敲擊編鐘,聲音蒼涼宏大,道:
“十六歲占據江南,麾下五萬兜鍪。”
“封侯拜將,氣吞天下。”
“李觀一的分量,難道不比赤霄劍主的名頭更大麼?!”
“隻有俗人和學子,才會被過去捆縛。”
“世人難道忘記,是英雄賦予了神兵和血脈榮光,而非是血脈和神兵決定了誰是英雄。”
“繼往開來,才是我輩該要做的事情,不要說赤霄劍主了,哪怕是赤帝複蘇,你我之輩,不也會提起槍,去和赤帝在這天下角逐嗎?”
薑萬象擊編鐘,不緊不慢,道:
“卿既來了,便和我共奏。”
宇文烈回答道:“諾!”
中州之地。
姬子昌知道了赤霄劍的傳聞,說姬衍中在進入中州的時候,赤霄劍忽然鳴嘯如龍一般,而後就騰空而起,奔赴向遙遠天邊,不知所去。
姬子昌手掌微顫抖著:“赤霄劍主出世了嗎?”
他的牙齒咬著嘴唇,滲出鮮血:
“李觀一,卿,也要成為朕的敵人了嗎?”
英雄之氣忽然頹唐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慌亂和可怖的感覺,他握著自己的劍,前麵的官員,宗師在慌亂地吵鬨著,吵著姬子昌都有些心煩意亂。
又說要製衡,又說要下赤帝令,又說要下令應國討伐陳國,又說允許各地勤王,又說召集叛出陳國的攝政王陳輔弼入中州,允許各地官員都自己持有兵馬……
姬子昌疲憊且怒。
他忽然拔出了劍,劍鳴的聲音清越,一瞬間反倒是壓過了這些人的嘈雜,白發蒼蒼的宗室老者欲要教訓這個年輕的君王,可而立之年的君王一劍劈下,反倒是斬傷了白發蒼蒼的老宗室。
鮮血散落於金鑾殿上。
剛剛還吵鬨著的宗室們看著起身的皇帝,一瞬間安靜地可怕,猩紅色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了這金鑾殿上,扭曲如同赤色的神龍。
被認為隻是傀儡,軟弱的姬子昌憤怒且冰冷地注視著這些叔叔,叔祖,徐徐呼出了一口濁氣,道:“夠了。”
“赤帝的傳說已經持續了八百年。”
“天下萬物,沒有長生不滅的存在,我中州落寞,也已經過去了足足三百年了,哪怕在我這一代結束,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是!”
“先祖以微末之身,提三尺之劍,而有天下。”
“今就算赤帝一脈當要結束,即便如此,赤帝的落幕,不該是一場鬨劇。”
“該是劍與火!”
年輕的君王握著那染血的劍,緩緩收入劍鞘之中,他戴著十二冕旒,冕旒下的雙目眼角微微揚起,如同龍一般注視著前麵的宗室們,道:“諸君,退下。”
許久後,聲音低沉著響起了:
“……遵旨。”
天啟十一年的七月,夏日炎熱,武道傳說隕落,江南的戰事結束了,陳國和應國都撤兵,休養生息,從中州往四方望去,似乎還算是平靜,戰事也集中在了帝國不曾籠罩的西域。
這遼闊的赤帝天下,沒有戰爭。
天子遊獵要開啟了。
四方無事,曰——
天下太平。
李觀一,瑤光,劍狂慕容龍圖送彆了學宮的幾位宮主離去,踏上了前往中州的旅途,而在他們背後約莫三十裡之外,有一個銀發男子悄悄跟著。
“李觀一那小子和瑤光關係不錯。”
“聽說他要去學宮,他肯定是希望能夠得到學宮的支持的,但是根基還不夠,在學宮那邊的關係也還不夠紮實,我手裡拿著這個禮物,肯定還可以的。”
“送給李觀一,就和他打好關係了”
釣鯨客手裡提著一個‘禮物’。
用麻繩捆起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
學宮陣道魁首。
司危!
司危憤怒至極,就在這個時候,銀發男子和司危看到前麵路過一人,亂糟糟的白發,坐著玄龜在天空慢慢飄著,正是輕功不如劍狂,而被甩在後麵的司命。
司命無意識一瞥。
和司危對上了目光。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