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靈均道:“他拔出了赤霄劍。”
風嘯咧了咧嘴,道:
“是啊,到底是赤霄劍的傳說分量重,還是現實之中的世家恩惠情分有力,這就要看十幾天之後的論道了,可是無論如何,李觀一的名號算是徹底震動一方了。”
文靈均道:“嗯。”
風嘯歎了口氣,見到文靈均多少有些許的魂不守舍模樣,就把他放在這裡,讓他好生休息,自己則是提著酒快步的跑出去了,去尋找其他學宮之中的故人好友說這件事情。
隻是路過儒家公羊素王的院落時候,似乎聽到了一陣陣慘叫。
醉醺醺的風嘯疑惑,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
“素王冕下是在殺雞嗎?”
“叫得這麼慘。”
“不是,什麼品種的雞,這聲音,真是嘹亮啊!”
風嘯喝了口酒,倒騎著馬,晃晃悠悠,優哉遊哉,往後麵一趟,就背靠著這馬兒往前了,今日所見的事情,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些,讓他很想要喝酒。
啊,還在叫?
風嘯迷迷糊糊瞥了一眼,喝酒,心裡麵想著:
“真是厲害啊,素王冕下!”
“殺雞都如此不同凡響!”
“嗓門叫這麼慘,還能一直慘叫,嗯,一定品種特彆。”
“正巧喝醉了酒早上起不來,他日問一問素王冕下,他家的大公雞是什麼品種的,叫起來真有活力啊!”
風嘯優哉遊哉離開了。
素王院裡的慘叫還在繼續。
文靈均撫摸著手中的玉佩,一時間緘默許久,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音,文靈均從沉思之中驚醒過來,他抬起頭看去。
一名穿著灰藍色上衣,蒼青色裳,木簪束發,踏黑靴的青年站在那裡,模樣樸素,正是文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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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靈均把文鶴迎接回來。
文鶴看著文靈均,道:“今日看了那事情?”
文靈均苦笑,道:“是,可你怎麼來了?”
文鶴看著他,淡淡道:“我猜你現在心中應是極為難以抉擇吧,畢竟,一方麵是赤帝的正統,另一方麵則是赤霄劍,這兩方在你麵前發生了衝突,以你的性子,雖然看得夠遠,卻又太過於溫吞。”
“我猜測你應是掙紮之中。”
文靈均緘默,苦笑一聲,道:“這樣明顯嗎?”
文鶴平淡道:“你我不管怎麼樣說,也算是兄弟,再加上你也是二十餘歲,肯定會這樣,不過,你一直以來就想要忠於正統,如今卻已經開始猶豫起來,不已說明,你對所謂的正統,也是失望的嗎?”
文靈均無言,文鶴隨意倒酒,道:“說說看。”
“你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或許我可以幫你做個建議。”
文靈均歎了口氣,拿起酒杯一飲而儘,端著酒盞道:
“猶豫啊,我文家世代公卿,皆食朝祿,宗室皇家,對我不薄,如今之形勢,若是我棄他們而去,與無情之輩有何不同?可是,可是如今……”
“天下傾頹,風雲四起,列國之間伐交頻頻,江南平定,西域紛亂,而諸侯齊聚於中州,此天下危急存亡之秋,李觀一卻又持赤霄劍,可以自開府建衙。”
“中州卻仍沉浸於世家的恢弘和曆史的榮光之中。”
文靈均對姬道純之事,隻道:“當真愚蠢!”
“自以為是忠誠,可是卻以自己的死亡,讓整個世家和宗室都不得不走上和秦武爭鋒的道路上,這種老家夥,是用整個朝廷和皇族,成就他一個人的名聲!”
“如同蠹蟲一般的佞臣啊!!!”
文鶴看著文靈均,道:“原來如此,你的感情之上,和你的理性分析,發生了衝突。”
“很好,你是個重感情的人。”
“我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因為我也是。”
文鶴微笑。
文靈均想要笑他,可是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細微起來,發現不對,晃了晃,這位王佐之才直接趴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你不是,要來幫我,給我建議,做決定嗎?”
文鶴把酒盞放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根寶兵級彆麻繩。
文鶴先生臉上露出微笑:“是啊,我就是來……”
“為你做決定的。”
!!!!
文靈均察覺到不對,可是掙紮不動,文鶴道:“你這樣的秉性,有時候就要被人推一把,真是遺憾啊,靈均,你的才華,我是最知道的。”
“堂堂正正,氣勢磅礴,這樣的人才,天下不會有太多。”
“我在主公這邊,隻要一想到你這樣克製我的人,竟然在另一個地方,就會茶不思,飯不香,睡不好,想了想,還是把你先捆了再說。”
繃!!!
寶兵級彆的繩索被繃緊,文鶴先生臉上笑容溫暖燦爛:
“七十八種複合猛毒麻沸散,六十八種身軀麻痹類藥劑,另外還有三種元神類藥方。
”
“請笑納。”
學宮之首,王佐之才文靈均,被捆。
自願加入了麒麟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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