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氣焰如虹,攻守易型(求月票)(2 / 2)

太平令 閻ZK 8574 字 1個月前

這就是本土作戰的特性。後勤可以瞬間跟上,補給完美。

而相應的,即便是頂尖大軍,一旦拉長戰線,抵達敵國之內廝殺,也是處於一種巨大的負麵狀態當中,會被不斷削弱,孤軍深入,從來都是極端冒險的戰略。

但是,一旦成功,收益也是巨大。隻是若非是李觀一及時趕回來。

若非李觀一在西南得到了九黎神兵金鐵,若非是有陣魁,若非是被薑素留下的傷勢,終於恢複,那麽宇文烈和賀若擒虎這一極端冒險的戰略,也未必會失敗。

就能為應國的大勢和大計爭取足夠的時間。

麒麟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恢複到了正常狀態,李觀一回到中軍大營之中,老司命神色頗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李觀一,感覺到李觀一身上氣息隱隱有所變化。

宇文烈白虎大宗之法相被打崩,震碎。

就算是之後恢複,休養,再度凝聚出自身法相,仍舊還是白虎,那也不再是亂世殺伐之尊,不再是白虎大宗的位格,而是會滑落到和薛道勇一般的白虎狀態。

老玄龜禁不住咧了咧嘴,呢喃道:「這,本來隻是虛假的白虎大宗,卻把真正的白虎大宗給乾崩了,而且現在還在一點一點彙聚原本屬於宇文烈的白虎大宗之氣。」

「這,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白虎大宗。」「是宇文烈,還是一開始就是李觀一?」

老司命卻忍不住笑起來:「老朋友,你在說什麽啊。」

玄龜看向老司命,老司命微歎一聲,道:「白虎大宗,掀起亂世之火的凶神,那自然是,勝者才有資格是白虎大宗,執著於真假,有意義嗎?」

老玄龜啞然,看老司命從容不迫,一副看穿萬物的世外高人風姿,禁不住不爽,故意壓著嗓子,道:「喲喲喲,還有意義嘛?」

「九色神鹿前輩,你能變成..」

老司命大怒,一腳把這玄龜踹翻過來。釣鯨客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司危的什麽陣法,竟然這麽快就被破開了。」

老司命狂翻白眼:「你差不多點得了啊白毛就這十萬大軍,頂尖神將,你能攔住他兵鋒軍陣大勢一刹,都能在陣道傳承之上留下了名字,你可是拖了那麽久。」釣鯨客冷笑,看向慕容龍圖:

「是那司危的陣法不行,可不是老子不成。」「下次再讓你見見什麽才是真正的陣法。」「不差?」

「你個老東西還真敢說。」

老司命咧了咧嘴,無視了這因為區區不差兩個字就惱火起來的釣鯨客,李觀一環顧周圍,道:「大軍修整,我且回天策府中,處理些事物。」

釣鯨客去幫薛神將修修補補。李觀一起身離去。

江南十八州州城之內,慕容世家當中,慕容秋水獨自撫琴,琴音悠揚,走過慕容家門口的人都能夠隱隱聽得到,這些百姓知道慕容秋水乃是天策府秦武侯的嬸娘,也是慕容龍圖的孫女。

慕容秋水在這裡,沒有離去,自然而然能安眾人之心。

慕容秋水抬眸遠遠看著天空,兵戈煞氣如同黑雲衝天煞氣湧動,刀劍的鳴嘯聲音,即便是在院裡戰場的這裡都可以聽得到,如天上雷霆不絕。

忽而,這爭鬥許久的聲音消失了,代表著大軍交鋒的煞氣層雲也緩緩地散開來,慕容秋水的琴音一動,她看著天邊層雲,臉上終於還是出現了一絲絲擔憂。

黑雲壓城城欲摧,可這刹那之間,黑雲散儘,就代表著戰場之上,已經出現了勝負,她剛剛已經看到了麒麟,知道李觀一回來,但是卻不知勝負如何。

卻在此刻,遠遠看到了熾烈之火衝天而起,聽到了風中傳來的大風聲音,壯闊豪邁的大風之聲,傳遍江南十八州,將人們心中的恐懼都打消了。

街道上的百姓,學堂中的學子夫子,家中的男子女子,老少,皆是怔住,然後發出了混合著嗚咽,混合著高興開心的聲音,如同浪潮一樣響徹著。

慕容秋水聽到了外麵的歡呼聲,已連續十餘日,每日撫琴數個時辰的女子手掌方才停下,按著琴弦,恍惚之時,起身前去門前,想要去看看情況。

卻是心神消耗太大,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下。

慕容秋水下意識伸出手,扶住旁邊的什麽東西穩住身子,一隻手臂伸出,穩穩攙扶住了慕容秋水,慕容秋水微怔,聽到了含笑的聲音:「嬸娘,很久不見我,也不用這樣激動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慕容秋水身軀一顫,轉身去看,卻見了一身青衫的李觀一站在那裡,身上染血,黑發用玉簪束起,腰間佩戴一柄劍,眉宇徹底張開。

自天啟十一年秋天下大亂。

李觀一安定江南之後,旋即前往西域,至如今,已經是快要兩年的時間,在十幾歲的時候,成長極快,李觀一去的時候十六歲少年英氣,歸來已要十九歲,沉穩肅殺。

慕容秋水自小撫養李觀一長大,如娘親一般。

她從不曾和李觀一分開這樣長的時間,一時看著李觀一,想要說什麽,最後隻是笑著如同往日那樣拍打李觀一,本來想要直接輕劈下李觀一的額頭,可李觀一已長得太高。

就隻好輕輕拍在李觀一的肩膀,戲謔笑道:「長大了,膽子也變大了啊,秦武侯。」「連你嬸娘的玩笑也敢開了。」

「當真是找打。」

她輕輕拍打李觀一的肩膀,就好像這兩年的間隙並不存在,李觀一伸出手把慕容秋水肩膀上落葉念去,微笑道:「待會兒回來,再和嬸娘說說這兩年的事情。」

「西域有好風景,也有好吃的,隻是沒有江南春風,也沒有嬸娘在。」

「所以江南才是我的家。」

慕容秋水噗呲笑出聲來:「油嘴滑舌。」「誰教你的?」

李觀一笑道:「發自肺腑啊。」外麵傳來急急的腳步聲,風嘯,文靈均,霄誌等已在外等候,李觀一和嬸娘敘舊止住,起身往前。

文靈均等人齊齊行禮,道:「君侯。」

李觀一嗯了一聲,道:「將堪輿圖,戰報取來。」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絲毫的等待,又有天策府戰將捧出東西,正是一套中原山紋將軍甲胄,一套腰帶玉環,江南特製的麒麟戰袍。

束發金環兜鍪,腳下暗紋戰靴。

將軍披甲,但是李觀一且隻摘去身上青袍,內裡是白衣,先披細環甲,再將重甲披掛披上,九黎神兵金鐵則化作內甲流轉。慕容秋水摘下李觀一的玉簪,親自為他束發。

而在同時,霄誌,風嘯,文靈均講述這一段時間的戰報情況。

李觀一迅速詢問諸戰線,兵力配置。

胸鎧,臂甲,吞肩諸部甲胄皆披上,最後將那文武袖戰袍披在身上,腳踏雲紋,麒麟吞腰,緋色戰袍翻卷,方才的青衫劍客,轉眼之間,已經化作了氣吞萬裡的江南秦武侯。

李觀一抬手,九黎神兵金鐵化作戰戟。

但是他止住了金環束發,再上兜鍪的法子,隻是仍舊拿起那一枚古樸樸素的簪子,親自束發,於是在那勇烈之外,更有清俊神將之氣。

「就這一枚玉簪就可以了。」

李觀一握著慕容秋水的手輕輕用力握了握,笑了笑道:「嬸娘,且在這裡稍等,我先去了。」

文靈均輕聲道:「主公,欲要如何?」

李觀一道:「令君,之後便知。」他握著兵器,大步走遠,戰袍翻卷如浪潮,甲胄肅殺,半個時辰,麒麟軍各部修整,傷者退後剩下的是能戰,善戰,敢戰之士。

士氣再振!

如同戰鬥的時候,收回拳頭,蓄勢之後的狀態。秦武侯騎乘麒麟,來到戰場之上,點閱三軍。手中戰戟舉起。

「敵軍侵我家國,傷我同袍,若任其來去,我等同袍之血如何,我等豈能甘休。」

「我當和你們同在。」

「我將會在汝等之前,若有豪勇之心者,可踏上前來,和我並肩而戰。」

他手中的戰戟指向前方,神色沉靜,道「三軍,隨我前去。」

李觀一身邊,白虎大宗的氣魄前所未有的強烈,將宇文烈法相潰散之後的白虎氣運吞沒,越發磅礴,越發可怖,兵家煞氣,以此身起亂世殺伐的凶神。

李觀一輕聲道:「寇可往,我亦可往。」「反攻,應國!」宇文烈,賀若擒虎聚攏殘兵數萬,仍舊還是敗軍,雖是敗軍,猶自不曾潰亂,行出五十裡,秦武侯修整完畢,率大軍趕上,一路不曾強攻,隻如影隨形。

等應國大軍精神徐緩下來的時候,便趁夜色,親自強攻,率領精銳強橫者,數次衝入應國大軍之中,而後趁著神將彙聚之前撤退。

賀若擒虎等不能攔。如此數次。

卻又隻攻前路,兩側的防禦卻極為疏鬆。

漸漸的,有兵士從兩側潰敗遁逃者,麒麟軍不管不顧,任由他們離開,於是如同沙丘崩塌,潰逃者越來越多,一開始是一人兩人,後來便是百十人齊齊奔逃。

人心如此。

於是,即便是名將率領的大軍也潰敗。

在這種不疾不徐不知道什麽時候要壓下的巨大壓迫之下。應國大軍,從敗軍成為潰軍。

而三軍潰敗,就再也回天無力了,李觀一的軍勢和大戰風格,已開始針對人心,堂堂皇皇,慨然有名將之氣。

戰略交鋒,一次失敗就是連續的劣勢。

潰軍狼藉退往應國邊疆,而麒麟軍死死咬住,隻在後方十餘裡壓陣,就幾乎是攆著這些順勢衝入應國之內,邊關守將,不能攔截,麒麟軍順勢衝入了應國之內,氣勢如虹。

兩年前在中州遊獵之時,攔住李觀一幾十天的那座應國邊城,隻用了三天時間,就被麒麟軍拿在手中了,在那邊防之中,麒麟旌旗烈烈,秦武侯騎著麒麟,行過城池中央的道路。

百姓,應國人看著那穿著戰袍,天日之表的戰將,恐懼震懾於其威儀,而李觀一看著天空,自語道:

「世人,小看我啊。」

「即便說是彼此為敵,卻一直抱有你們是年長豪雄,看我如晚輩之心,如今我已回來了。」

「薑萬象,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如今,攻守易型了。」

應國軍潰敗為亂軍,邊防為麒麟軍所趁。秦武侯兵鋒如刀。反攻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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