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的雨滴,從天空灑落。
冰冷的雨珠,落在韓烈那張俊朗的臉龐上,帶來一絲絲涼意。
對於這場及時的大雨,讓韓烈堅毅的眼神之中,也不由透出驚喜之色。
“下雨了,下雨了……”
人頭攢動的金提河堤壩上,數以萬計的忙碌百姓,沐浴在大雨中,發出一陣陣歡呼雀躍之聲。
看著歡呼的人群,頭戴範陽笠,麵色如玉,目光炯炯的韓烈,嘴角也洋溢著淡淡的笑容。
身穿短褂,下身長褲卷過膝蓋的韓烈,左手握著大木槌。
伸起右手擦拭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眼神堅定的喊道。
“鄉親們,看到了嗎?老天爺都站在我這一邊。”
“女真韃子今晚就要進城了。”
“大家都加油乾吧。趁著這場大雨,把堤壩築起來。”
金提河上遊,攢動的人影,有差不多兩萬男女老少的身影。
一隊隊百姓,分工明確。
有人站在水流之中,跟著韓烈一道敲打著攔河的木樁。
有人扛著木頭,投入河中,用作攔水之用。
有人挑著擔,挑著石頭和泥土,來回奔波在堤壩之上。
寬五丈有餘的金提河上遊,在韓烈這個知縣相公的帶領下,鶴丘縣城的一萬五千多名老少百姓。
加上從滑州,相州,大名府,真定府方向潰退下來的三千六百餘宋軍士兵。
己經在金堤河上遊,連續築壩忙活了三天。
為了蓄滿足夠的水流,韓烈帶領全城百姓和官兵。
在金堤河上遊,三天時間內,一共修築了五道攔河大壩。
眼看大壩即將築成,原本還在擔心儲水不夠的韓烈和百姓們。
隨著這場瓢潑大雨的降臨,所有鄉民士卒,無不是士氣大振。
“蒼天有眼,天助我也。”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的韓烈,望著數十裡外黃河渡口,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
一個多月前,擁有五年雇傭兵戰鬥生涯的韓烈。
在一場戰鬥之中,遭遇敵人炮火突然襲擊。
當場就倒在了炮火轟炸之中,本以為必死無疑他。
一覺醒來,竟然重生到了,這個與他同名同姓的鶴丘知縣韓烈身上。
而這個時代,赫然是大宋靖康二年。(靖康二年,是宋欽宗趙桓年號,即公元1127年)
重生一千年前的大宋,幸運的活了回來,原本應該是件開心的事情。
可他醒來之後,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大宋都城汴京開封陷落。
大宋二帝,宋徽宗趙佶,宋欽宗趙桓被女真韃子俘虜。
原本想著吧,皇帝被俘就俘吧,反正他又不是皇帝家親戚。
但韓烈在融合了原主記憶後,隨之發現原主不單單是大宋子民,還是開封府治下,黃河北岸鶴丘縣的知縣。
而這副身體的主人,竟然與前世的韓烈同名同姓。
巧合的是,兩人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由於占據了這副,與他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的身體。
韓烈在繼承了對方身份和記憶後,竟然還繼承了原主忠心報國的執念。
原主今年二十三歲,姓韓名烈,字仲明。
以門蔭入仕,去年十月,被宋欽宗臨危受命,賜同進士出身。
以文散官通首郎官銜,補實職權知鶴丘知縣事,位列當朝文官正八品。
原主韓烈的曾祖,韓億在宋仁宗時期,官至尚書左丞,位列宰相之位。
韓家到韓烈這一代,雖然己經是第西代,但韓家代代有人為官。
為此原主韓烈得以以門蔭補缺,出任實職知縣。
倒不是他能力出眾,而是當時河北東路,河北西路各州縣
,由於金兵韃子入侵,州縣官吏要麼被殺。
要麼投降,要麼逃跑,導致官位大量空缺。
為此,出身根正苗紅,年紀輕輕的韓烈,得以撈到這麼一個京畿知縣的實職。
然而,這個看似肥差的官職,實際蘊含著巨大危險。
這不韓烈上任不到兩個月,金兵韃子入寇汴京開封。
一個多月前,一支金兵路過鶴丘縣城。
原主韓烈帶領城中百姓棄城出逃,不慎落馬受傷昏迷。
從而讓來自後世的韓烈靈魂,莫名奇妙在這具身體內重生了過來。
對於前世孤苦伶仃,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為了賺錢,反哺養大孤兒院的孩童,加入到雇傭軍的韓烈來說。
重生到古代,他沒有半點恐懼和害怕,反而有了一種莫名的雀躍。
雖然他不是曆史迷,但關於靖康之恥的曆史。
書本上還是有一些記載的。
大宋兩個皇帝被俘,十幾個皇子,幾十個公主,還有宮中無數的嬪妃宮女,以及成千上萬的汴京百姓被俘。
十幾萬青壯大宋男女,被押解到金國,淪為金人的奴隸。
成為女真金國韃子的玩物。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恥辱。
甚至,南宋那個被後世譏諷為【完顏構】【九妹】的宋高宗趙構的母親。
韋貴妃據說在金國,都給女真韃子生了兩個孩子,最後才被送回南宋都城臨安。
而那個自詡道君皇帝,書畫一絕的徽宗皇帝趙佶。
更是在女真韃子麵前,不但接受了恥辱的牽羊禮,還把老婆,女兒儘數拱手讓給了女真韃子。
可笑的是這樣屈辱生活中,趙佶竟然還活的很有滋味,甚至在被俘期間,還生下好幾個孩子。
不得不說,如此厚顏無恥,卑躬屈膝之輩,當真是曆代皇帝之最了。
怕是劉阿鬥來了,都得自稱一聲“自愧不如”吧。
也難怪後世的鍵盤俠們,提起大宋,就會譏諷為【大慫】【大送】。
你哪怕做了亡國奴,學學大明的崇禎,找棵歪脖子樹,係上一根繩索。
也比跪在地上,給你栓著脖子,像羊一樣牽著強啊。
可笑的是趙佶,趙桓父子,卻都是軟蛋。
而他們的繼承者趙構,同樣繼承了他們衣缽。
在對抗金之事上,膽小如鼠,畏首畏尾。
更是以莫須有之罪,殺害了抗金名將,民族英雄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