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烈的帶領下,宋軍將士士氣高昂,齊頭並進。
待到天亮之時,鶴丘城的一萬金兵,除了數百騎跳水逃脫外,其餘九千多人,一半死於溺水。
另有三千餘人被宋軍將士斬殺,還有一千八百餘人,淪為俘虜。
這些投降的被俘的士兵,並不是女真人,而是昔日的遼國契丹人和幽州漢人士兵。
也正是因為他們不是女真人,這才獲得韓烈認可,允許了他們的投降。
“大人,城東淤泥之中,發現大批金銀珠寶,以及銅錢絹布。”
“還有幾百輛車馬,全部堆滿糧草。”
韓烈帶兵剛在城北,接收完投降的一千八百名俘虜,都頭董山飛馬來報道。
“李孝忠,這批降兵,由你統率,現在起你暫代營指揮使一職。”
韓烈身邊,真正的心腹,其實隻有三人。
分彆是鶴丘鄉兵都頭董山,副都頭張懷,以及鄉勇身份的李孝忠。
因為這三個人,前兩個都是他的首屬屬下。
李孝忠是一名逃兵,在韓烈剛重生之時,被董山捕獲。
韓烈在審問之時,見此人談吐不凡,並得知他本是廂軍出身,因為受到誣陷,這才被迫成為逃犯。
得知這個情況後,韓烈隨即赦免了他。
事後韓烈把李孝忠留在帳下,當著自己的隨從。
因為,韓烈發現這個人,不但弓馬嫻熟,而且武藝絕倫,是難得猛將之才。
這段時間來,韓烈的騎術和射術,包括冷兵器刀法,都是跟隨李孝忠所學。
李孝忠對於韓烈的知遇之恩,也是深受感動。
要知道李孝忠,在廂軍之中,就擔任過副營指揮使,甚至他還參加過,第一次金兵南侵的太原之戰。
可以說李孝忠的帶兵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故而,把這支降兵交給李孝忠,韓烈也是一百個放心。
這邊韓烈剛要上馬,劉子翼飛馬而來。
“韓大人,城西發現一批女眷,她們自稱是帝後和帝姬。”
“而且,而且他們還說先帝,昨晚也在城西落水,目前不知所蹤。”
聽到劉子翼的彙報,韓烈麵色微變。
“董山,你帶領我們的人,守好城東財物,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私藏掠奪。”
“卑職遵命。”董山連忙拱手一拜,帶著手下人而去。
“子翼,請在前麵帶路,我們過去看看。”原本要去城東的韓烈,隻能放棄,選擇前往城西。
畢竟這個時候,他名義上還是大宋的權知鶴丘知縣。
韓烈來到城西之時,滑州營指揮使胡天寶,副指揮使王橫,己經帶人打掃完戰場,正在清理街麵的屍體和淤泥。
劉子羽帶著一隊士兵,圍在一座宅院外。
“秦大人,屋內一眾女眷,一人是自稱是官家的皇後,以及太上皇的妃子和帝姬。”
劉子羽站在院門口,向韓烈行禮之下,低聲解釋了一句。
“身份可靠?”韓烈遲疑的看向劉子羽。
“不好說。”劉子羽搖搖頭,雖然在前不久,他也被封了朝請大夫的從五品階官。
可那都是朝廷看在他父親劉鎘有功的份上。
但他連皇帝都沒有見過,更彆說深宮的皇後和帝姬,自然無法給朱雲飛準確答案。
“你我進去見見?”韓烈沉吟之下,看向劉子羽提議道。
“還是大人進去吧,在下現在無官無職在身,不便拜見。”
劉子羽本是真定府防禦副使,他父親劉鎘曾擔任河北東路節度使,引兵入京勤王,被封為資政殿大學士。
也正是因為真定府的兵馬南下,導致真定府失守。
劉子羽,劉子翼兄弟被迫撤離真定南下。
“子羽兄,委屈你先暫代縣丞一職,召集青壯百姓,接管城池,清理街道,修繕城牆防務,以安民心。”
這段時間來,韓烈與劉子羽兄弟相處之下,發現這兄弟二人,都是文武雙全。
有心留下他的韓烈,遂看向劉子羽作揖拜道。
“承蒙韓大人器重,願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劉子羽之前多少有些看不起韓烈。
畢竟韓烈之前可是靠門蔭入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但韓烈這段時間展現出來的擔當和能力,以及昨夜身先士卒的殺敵形象,讓劉子羽兄弟無不深感震撼,心中也油然升起一股敬重之情。
“子翼,那就委屈你暫代縣尉一職,助你兄長一臂之力如何?”
“固所願也。”劉子翼同樣對於韓烈,昨日統兵指揮的手段所懾服。
對於韓烈的差遣,自是欣然接受。
“張懷,你去看看,夥夫們飯菜做好了沒有,派人送一些過來。”
在跨進大院之時,韓烈回頭對門口的張懷吩咐了一句。
“卑職這就去辦。”
走進院落的韓烈,來到虛掩的大門前,推門走了進來。
“本官鶴丘知縣韓烈,敢問諸位夫人,娘子身份地位?”
進入廳堂的韓烈,舉目看去,隻見大堂之上,或坐或站的女眷,多達數十人。
“韓知縣,本宮乃當今皇後朱璉。”
韓烈話音剛落,人群之中,一名身穿宮裝,麵容憔悴的女子站了起來。
雖然此女麵容憔悴,但卻依舊難掩其傾世容顏。
隻見此女五官精致,柳眉鳳目,娥眉淡掃,翹鼻朱唇,身形高挑,姿容秀美。
“原來是皇後娘娘,下官有禮了,隻是如今情況不明,下官希望娘娘能夠提供身份憑證。”
韓烈見此女雖然身陷囹圄,卻能夠麵不改色,心中不由信了對方三分。
“韓知縣,我等皆可為皇後做證。”在韓烈的詢問下,人群之中,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開口說道。
“本宮乃是太上皇龍德宮賢妃韋寧。”
“賢妃娘娘所言不虛,我是康王正妃邢秉懿,願為皇後做證。”
緊接著自稱康王妃的邢秉懿,也站了起來。
“既然諸位娘娘作證,下官不敢懷疑。隻是不知現在官家所在何處?”韓烈看著這麼一群貴婦,雖然這些嬪妃們,個個姿色過人,賞心悅目。
但韓烈卻沒有生出半點冒犯之心。
“官家並不在軍中。”朱璉有些黯然的解釋道。
“官家和諸位親王,大臣被金軍另一路韃子押解,走的是另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