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可這個時候看著她,卻好像已經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她馬上就要嫁人,不再是他們膝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了。
想到這裡,於氏悲從中來,一把抱住商如意嗚咽著說道:“我的如意,你怎麼就要嫁人了啊……”
“舅母……”
其實這些日子,商如意無一日不沉浸在淡淡的哀傷當中,隻是不便表達出來,如今看著舅母對自己不舍的樣子,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這是做什麼?”
沈世言和於氏都急了,忙要拉她起來,商如意卻固執的跪在他夫婦二人麵前,哽咽著說道:“如意拜謝舅父舅母教養之恩。今後,不能再承歡膝下,也不能再侍奉舅父舅母,隻望二老能保重身體,一切順遂。”
“……”
“舅父,您的膝蓋一到冬天就酸痛,如意做了兩副護膝,放在舅父的書房裡。”
“……”
“還有舅母……少吃些甜的吧,您總是牙疼……”
於氏拉著她起來抱頭痛哭,周圍的人忙上來勸解,幾人難舍難分的痛落了幾滴淚,商如意才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馬車。
時辰一到,車隊便行駛離開了。
眼看著車隊消失在長街的儘頭,於氏哭得靠倒在了沈世言的肩上:“我這麼大一個外甥女兒啊,就這麼給人了……”
沈世言一聽,跟妻子抱頭哭在一起。
可是,他夫婦二人卻都沒有發現,一駕馬車從小巷子裡拐了出來,慢慢的跟在了送親的車隊後麵。